黄渠回忆起来了事情:“就在韩道琥来的前几日,我还见到大哥拿着这枚骨佩把玩,你是什么时候拿到的。”
黄渠的声音越来越严厉,视线越发犀利,“你与平悦真是什么关系?”
顾孟平黄,亲兄弟一般地感情,可观黄渠对平悦真的态度,里面一定有事。
于少欢微怔,脑内飞速旋转,心思连闪,摇头道:“我跟着大将军时,便是在平帅麾下,只是我年小位轻,与平帅互不认得,这便是我们的关系。”
黄渠脸色阴厉,于少欢心里有了想法,“我师父过世前,曾让我去找左大将军,我也不瞒黄帅,在左大将军出事那天,我就在将军府。”
黄渠沉默半晌,哑着嗓子道:“原来如此,嘿,大哥当时莫名其妙的出府,也是为了把敌人引走护着你?”
“这我不清楚,但我可以保证,绝对没做伤害大将军的事。”于少欢短叹,“我们今晚还有事,若是方便,事后我去找黄帅,咱们好好对对那天晚上的事。”
黄渠也感觉到自己在这的时间有些长了,低声道:“你们来干什么。”
“我们来找一个人。”
接着于少欢没提名姓的把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我们估计,那个人现在应该被道士带到了码头,所以跟了过来。”
黄渠对于少欢的保留回答不以为意,沉思道:“那你们找对了,昨天半夜,源一观的道士的确来了一趟,有不少人与他们同行。”
“与他同行那伙人中,为首的可是使用狼牙棒。”姜且赶忙追问。
黄渠看向身后的一个小头目,小头目点点头,“是。”
于少欢三人对视,面露欣喜,丁涛赶忙上前道:“那伙人现在哪里,请黄帅赐教。”
黄渠笑笑,摇头道:“我跟你们不熟,不能告诉你。”
于少欢很快就明白了,歉意道:“黄帅,今天我们确实有事……”
“所以你要抓紧了,于府主。”黄渠侧开身子,“说说事情用不了多少时间,就算真耽搁了府主的事,黄某也向你保证,会亲自带人追回来。”
黄渠的老巢在码头南侧,在力夫聚居区的东侧,从整个码头来看,是在一个角落里。
因为老巢的东面靠着河,因此气味比力夫聚居地强不少,三人屏息跟着黄渠过了那一片,呼了一大口气。
小嘉一直等在大门口,见黄渠回来赶忙迎了过来,可见到于少欢后脚步顿止,满是怀疑的审视三人。
“查老大,他们怎么也来了。”
黄渠示意小嘉不要多嘴,伸手前引,“于府主,请。”
于少欢点点头,跟着他走进了这一片被划出来的像是仓库似的地方。
黄渠的手下一边向前一边遣散旁人,小嘉再一次被隔得远远的,任凭怎么发脾气不满,往日里对他照顾有加的兄长都笑呵呵地把她推开,决不允许靠近。
“黄帅怎么到了这里。”在仓库最里落座之后,于少欢当先开口。
黄渠略一顿,苦笑摇了摇头:“零陵之后,我便是孤魂野鬼,南雍已然待不下去了,就只能往北,一路走一路看,就到了这里。”
于少欢觉得这话能有三成实在就不错了,也不追究,他没有多少时间能浪费,便直接道:“因为我师父临终前提起过左恽,是以我从襄阳出来后,便朝南走,想着去拜访大将军……”
黄渠面带笑意,微微点头,左恽是他的兄长,听闻兄长被故友信任到托孤,与有荣焉,心里难免升起一股自豪。
“却不想意外之下被裹进了起义队伍,跟着流民一起南下,当时我是在平帅……平悦真麾下,还得到了一个身份牌子,那个牌子现在在京口,无法拿出来证明。”
黄渠摇头示意无妨,那东西说是身份的象征,可唯一的作用就是吃饭的时候凭牌喝粥,别的毫无用处。
“黄帅该是清楚的,那时大家都在赶路,路线一天几变,而且分成了数十股队伍,我身份低微,无法知道大将军在哪,向人打听了一次,还被当成探子,之后就再也不敢作声了,就这样一直到了零陵……”
黄渠沉默。
“到了零陵,总算是知道了大将军确切位置,然后便想前往拜访,无奈将军府周围戒备森严,根本无法靠近,所以我就一直在周围转悠,想着能不能见到大将军外出,好上前认亲,却一直都没有机会,直到那天出事……”
于少欢顿了顿,组织一下语言,好半晌后叹道:“或许黄帅不信我的话,那天我是莫名其妙就进了将军府。”
黄渠依旧一言不发,于少欢继续道:“我记得在零陵时,将军府最外的警戒设在一条半街之外,平日里有很多兄弟在那守卫,对进出的人严格盘查,可那天黄昏我去转悠时,发现有不少人进进出出,而守卫的人却不管不问,我心里好奇,就抱着试试看的态度跟了上去,然后……就进去了,而且直接登堂入室,进了府内。”
“沿途没有受到一丝阻拦?”黄渠眉头紧皱。
“受到了,不过我只要支吾两声,不需解答什么,阻拦我的人就会被拉走,我就可以继续向前。”于少欢道:“进府之后……唉,现在回想起来还有些后怕,要不是运气好,我怕都出不了将军府,进府之后我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大将军,便问了两个人,那两个人都说在大将军在偏屋议事,所以我就想去偏屋,可去偏屋和去后院的路是同一条,指路的人只是指了大致的方向,因此我不一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