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鑫的五百万转入三江集团的公司账户之后,开始签订转让开矿权的合同。
陆鑫看了一下转让合同,极为不满意,因为这个转让合同沿用的是原来的规矩,只给三年的开矿权,每年需要向三江集团提供开采量百分之三十的钨精矿。
如果说黑鹊山矿山真的是那么贫瘠的话,恐怕半年不到就采完了,采矿权给三年确实绰绰有余,可现在陆鑫知道黑鹊山矿山另外一条矿脉储量惊人,三年肯定开采不完,估计至少要五到八年才能开采完毕,要是三年开矿权到期,三江集团发现黑鹊山矿山是储量丰富的富矿,按合同办事,强要收回,陆鑫至少会损失一大半。
另外那个每年需要向三江集团提供百分之三十的钨精矿,也极大地压缩了陆鑫的利润,如果说黑鹊山确实是一个贫瘠的钨矿,开发出来不过三百吨,给百分之三十也无所谓,可问题是,黑鹊山将会是一个储量极为丰富的富钨矿,每年开采量的百分之三十,至少是两个多亿。
如果说三江集团是一个真正有社会责任感、工人是主人翁的真正意义的国企,陆鑫甚至会无偿提供百分之三十的钨精矿,可从现在的情况看,三江集团在不断改制,越来越偏离国企的根本,估计将来就会被那些领导层瓜分,而三江集团现在的领导层里,除了吴长辉之外,其他的领导或多或少都对陆鑫有不善的看法,特别是李忠钢、谢长荣。简直是陆鑫的敌人,陆鑫怎么可能每年白白地给敌人的企业提供价值两亿以上的钨精矿呢。
稍作思量,陆鑫就提出了质疑,要求三江集团迅速修改合同。
负责签订合同的副总会计师刘建华是个相貌苍老有个鹰钩鼻子犹若巫婆的老女人,她冷漠地瞪着陆鑫,操着官腔:“我们对所有的矿山都是统一管理统一合同,你这个矿山不能特殊化!”
陆鑫冷冷一笑:“问题是每个矿山的实际情况不一样啊,富矿和贫矿能一样管理吗,储量几万吨的和储量几百吨的能一样吗?”
刘建华阴阴一笑:“你钱已经转入集团公司账户了,这个合同签也得签。不签也得签!”
陆鑫勃然大怒:“你这不是明着欺负人吗?”
刘建华轻侮地瞥了陆鑫一眼。继续操着官腔:“这是集团公司的制度,你只能服从,不然就废除跟你的合同,重新拍卖!”
陆鑫虽然对那个黑鹊山钨矿志在必得。但他表面上却不能显露出自己非常想得到那个钨矿。免得被那些心怀叵测的人钻了空子。便冷冷一笑:“好啊,废除啊,重新拍卖吧。我就不信,除了我之外,还会有人拿五百万接收这个钨矿!”
三江集团管理层早就想要找个傻瓜把贫瘠的黑鹊山钨矿接受走,好摆脱黑鹊山这个连鸡肋都算不上的矿山,现在陆鑫是愿者上钩了,江振华等管理层那里容许陆鑫再脱钩呢。
除了吴长辉一个人坐在那里长吁短叹,管理层其他人都走过来,江振华冲刘建华冷喝道:“我们办事的原则是什么,不是死板教条,而是要实事求是因地制宜,具体问题具体解决,我们三江集团对矿山虽然一直是统一管理,但这并不意味着都要签订统一的合同,贫矿、富矿不一样,储量差异太大也不适用于统一的合同格式!”
看刘建华还在傻愣着,江振华指着负责财务会计方面的副总谢长荣:“谢副总,既然这个刘建华不堪大用,你来牵头,赶快跟陆鑫好好协商一下,尽快做好一个全新的合同!”
说到这里,他瞥了一眼陆鑫,压低声音对谢长荣说道:“不论如何,都要把那个烫手山芋丢出去!”
谢长荣得意地横了陆鑫一眼,既然这家伙脑残得非要这个注定亏钱的钨矿,那就成全他的脑残,便满脸堆笑着问道:“陆少,这合同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呢?”
陆鑫面无表情,冷冷地看着谢长荣:“众所周知,黑鹊山钨矿的矿产储量不到三百吨,这么一点儿矿石,又都是贫矿,最后弄不出多少钨精矿,要是三江集团再强拿走百分之三十,那我可是一丁点赚头都没有了!”
谢长荣心里暗笑,原来这小子没那么白痴啊,居然也知道这贫矿没什么赚头,他继续陪着笑脸:“陆少,您说的确实是这么一个情况,那要不干脆免去您上交的百分之三十的钨精矿?”
陆鑫瞥了一眼远处的江振华,不屑地看了看谢长荣:“百分之三十的钨精矿,可是几十万上下,你需不需要向董事长汇报一声?”
谢长荣摆摆手:“几十万而已,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我事后向董事长汇报即可!”
陆鑫剑眉舒展开了,过了没多久,他的剑眉又皱了起来:“不瞒谢副总,我之所以高价拍得那个黑鹊山钨矿,不只是为了开采钨矿石,还为了把那里开发成旅游景点,所以我想要黑鹊山整座矿山永久的开发权,而不只是三年的开采权!”
“把那里弄成旅游景点?”谢长荣想起那片黝黑荒凉贫瘠的山脉,忍不住从喉管里发出一阵不屑的冷笑:“陆家少爷,你还真有闲钱逸致啊,能想到在那样的地方开发旅游,是想开发地狱吗?”
陆鑫捧腹大笑道:“英雄所见略同,我正有把开发完毕的那个钨矿坑洞就地取材,做成地府阎罗殿的样子!”
谢长荣阴冷一笑,那个地方山路崎岖,交通不便,能吸引来什么像样的旅客呢,陆鑫这个脑残还真脑残,居然想着在那样的地方开发旅游景点,正好成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