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电梯到了用来停放车辆的地下停车场,司机上前拉开黑色迈巴赫的后车门,严总果断的扶着青年的脊背,把他推进车厢里。
跟他身后的黑发青年一声不吭,一路上安静地被他拉着走,一直到被塞进后车厢,都一点儿都不反抗。
黑发青年乖顺的表现极大的安抚了他的暴躁,终于把黑发青年圈到了自己地盘中这件事也给了他一些安全感,于是如同突然到来的怒气一般,善变的严总心中又很快被愉悦充满。
一直到人坐在车上了,他才终于肯放开那只被自己攥了一路的手腕。
黑发青年乖乖地坐在他旁边的位置上,手规矩地搭在膝盖上,正微微侧着头,清润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虽然没有镜子,但根据旁人的反应,严深也知道他刚刚发火的样子一定很可怕,可全程待在旁边的黑发青年眼中却依旧没有一点儿害怕的意味,还在淡然自若地打量着他。
和在某些方面胆子大到离谱的小仓鼠对视数秒后,严深抿了抿唇角,伸出手,屈起指节轻轻碰了碰青年一侧的脸颊。
指节触碰到的地方温暖且柔软,带着一种说不出的软绵绵的吸引力,缠着他的手指,仿佛在引诱他进一步地俯身咬上去一般。
喉结抑制不住地滚动一下,严深眼底浮现出一丝晦暗,暂时把手移开,垂眼直视着青年纯粹的黑眸,低声问道:“刚刚那个人——”和你是什么关系?
虽然这些问题让他的人去查也能很快查到,但他更想听青年自己主动把这些交待出来。
不过在问之前,他就已经有了自己的推测。
那个人明显是和苏断认识的,不然不会那么准确地拉住他身后的黑发青年。
既然青年是娱乐圈的,那么跟在他身边的应该是经纪人或者助理。
听导演介绍说黑发青年是个新人,他虽然对娱乐圈不怎么了解,但也知道助理对待自己的雇主不应该是那种嚣张的态度,那个人是经纪人的可能性要更大一些。
不过这种态度的经纪人也不行,一看就不专业,对待新人这么嚣张,可见平时的品性也可以打上问号了。
苏断说不定是被演艺公司哄着签了约,然后又不受重视,就随便给配了一个经纪人,然而经纪人的态度也是敷衍,在外面都对苏断没有多少尊重,私下里什么样就更不好说了。
就连这一场见世面的机会,都是别人不要了给他的。
真是个小可怜。
还好他出现了,可以把这个小可怜带回去,不让他接着被欺负。
就这样,此时思维异常活跃的严总在问题问出口之前,就已经逻辑严密地为眼前的黑发青年脑补出了一个凄惨又可怜、十分需要他保护的背景,甚至都已经开始思考踹了原来的经纪人和演艺公司后,给黑发青年换哪个演艺公司好。
可以说计划的十分长远了。
然而还没等他问完,眼角忽然在青年腕上扫到一片刺眼的红痕,问到一半的话就戛然而止在了口中。
苏断乖乖放在腿上的左手手腕上,有着一圈明显是被攥出来的痕迹。
——应该是刚刚被他扯着走的时候弄出来的。
其实并不是多么严重的痕迹,只是苏断的皮肤过于白皙,手腕又细,一点儿轻微的红痕落在上面就会显得尤其触目惊心。
瞳孔微微缩了缩,严深尽力用最轻柔的力道把那只胳膊抬起,用指尖在手腕红痕上面细腻的小臂肌肤上微微摩挲,并不敢去碰红起来的地方。
“疼吗?”沉着声问。
“不……”苏断习惯性地想发出否定的声音,然而刚说了一个字,就忽然想到什么似的,顿了一下,改口说:“有、有一点点疼……”
竟然把人弄疼了。
明明是想要带回去保护起来的——
意识到自己做出了伤害黑发青年的事,生病的严总心情再次大起大落,心底有汹涌的负罪感恍惚漫出,迅速壮大,顷刻间已经仿佛要将他淹没一般——
看着男人的表情开始不对,苏断赶快说出了下一句:“你、你帮我舔一下,舔一下……就不疼了……”
舔一舔是比摸摸更加亲近的接触,说不定治病的效果也会好上很多。
按照那个道具的效果描述,他现在可以说是一颗行走的药,那么病人伸手摸摸药表皮和舔一舔把味道尝到嘴里,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苏断刚刚在包厢里就在想这件事,现在正是一个验证猜测的好时机,小茯苓非常努力地抓住了这个机会!
听到黑发青年要求舔舔的话语,严深忽然抬起头,眼底酝酿着的负面情绪被打散,取而代之的是一股夹杂着晦暗的、说不清道不明的危险意味。
深深看了黑发青年一眼,感觉被挑逗了的严总哑声说:“……好,我舔舔。”
说完就将苏断的胳膊又往上抬了抬,同时低下了头。
湿|滑的触感落在有些轻微不适的手腕上,停了一下后开始试探着缓慢滑动,原本不怎么明显的刺痛感因为唾液的刺激而稍微变得明显了一些,同时手腕上敏感的神经也被拨动,产生了一些细微的麻痒。
各种难以言喻感觉混合在一起,因为精力的集中又被成倍放大,让苏断有一种想把手往后缩的冲动,脸颊也控制不住地泛起一点儿热度。
因为老板没有吩咐,所以司机也没有发动车辆。
车厢里很安静,只有舌尖划过手腕产生的细微响动,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