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岩说的真的是一个哀伤的故事,前朝的这位宫女是一个极其有才的才女,才女一般都自视过高,可是在皇宫那种地方,自视过高的女子通常只有一种下场。这位宫女也不例外,虽然得到过圣宠,但是也只是一时的,最后依然落了一个冷宫自尽的下场。但是她生平做了很多曲也留下许多辞,人是死了,这些倒是流传下来了。
李岩说完之后,饶是看过无数宫斗戏的苏瑞也长吁短叹了一番,李岩的声音低沉婉转,带着一股难以言表的磁性,他说故事的时候语调亦是不急不许,引人入胜,苏瑞现在也在皇家,她是一个不受人待见的王妃,但是日子过得要比那宫女强多了,但是她依然能感受到那宫女心中的悲怆和哀思。
原本她只是觉得这曲子的调子十分优美,也唱听人低吟浅唱,却没想背后的故事如此的哀婉。
苏瑞沉默了良久才一挥衣袖,扫去了水榭之中的沉寂,“你们看我,好好的夜色,大好的气氛,却被我这不知趣的小曲给破坏殆尽了。”
她抬起了眼眉却看到了李岩眸光之中的探究之意。不由微微的一怔,他看自己的目光丝毫没有半点避讳之意,直直的从他的眸中探入自己的心底。
那目光之中似乎带着几分愧疚之意,苏瑞不明白的眨了眨眼睛,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对了。李公子是如何知道这些宫闱辛密的?”苏瑞问道。
李岩淡然的一笑,如初云浮月,清清淡淡的却霎时动人心魄,“这些也不算是什么辛秘了,李某走南闯北多年,自然听的要比寻常人多很多。”他微微的别开自己的目光,看向水榭窗外的石崖,“有些事情冥冥之中似乎有天定,看似已经不会有交集的人,也会在某种特地定的时候,特定的场合相遇,夫人您说是不是?”
苏瑞闻言又是一怔,对啊,李岩的话直入她的心底,就好象她与司空锦一样,本来八杆子也打不到一起的人,就这么稀里糊涂的走到一起。
虽然苏瑞尤记着司空锦将她送走那天清晨所说的话,她来子归山庄之后也对那天的话似乎有那么一点点的期待,可是这几日封灵儿天天在她的眼前转悠,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与封灵儿比她自己是一个多粗鄙的人。转的她心里烦闷异常。
她不是一个没有容人之量的人,但是封灵儿的话与举动就像软刀子,不会刺痛你,却是在无穷无尽的提醒着你,这里有一个东西在磨着你的皮肉。即便再想忽略,都忽略不掉。
她也明白封灵儿的意思,而且她更明白在司空锦的心底,封灵儿是何等的重要。
她真的要和一个心底深藏着别的女人的男人开始一段没有什么前景可言的恋爱吗?至少在苏瑞看来,她与司空锦之间似乎有点悬。
她想那几日司空锦对自己的反常应该是他周围的烦心事情太多,而自己是他那时候唯一可以倾诉的对象罢了。
苏瑞也从没想过自己会变成一个患得患失的人,现在的她让自己十分的讨厌也十分的心烦。
花老太医等着一双明亮的老眼看了看苏瑞又看了看李岩,总觉得这两个人怪怪的,却又说不上哪里怪来。而且他们两个现在的话自己又插不上嘴,只能自己给自己又倒了一杯百花酿。
水榭外面传来琉璃的声音,将水榭之中的平静打破,“灵儿夫人好。”
封灵儿来了?苏瑞猛的被从沉思之中惊醒,怎么封灵儿会来这里?
“你家夫人呢?”封灵儿的声音从水榭之外传来。
“回灵儿夫人,我家夫人在里面宴客。”琉璃客气的回答道。
“哦?我倒不知这子归山庄之中竟然还有客人?”封灵儿在外说道,“你家夫人口风倒是紧的很,竟然丝毫未提,只是现在已经入夜了,那客人似乎是要留下了?”
琉璃沉默了下去,苏瑞坐不住了,站起来走到门边拉开了房门,“八嫂好。”
“原来弟妹在这里啊。”封灵儿站在水榭另外一边的桥头,身穿一件水蓝色的锦缎小袄,手里拿着白色貂毛制成的护手,乌云一般的鬓间斜插了一枚明辉的发簪,整个人如同画上走下来的仙子一般轻灵美丽,她盈盈的笑着,只是苏瑞看不出她眼底的暖。“我说怎么没来一起用膳,原来是有客。”
司空锦送她来这里是躲避京城之乱的,这里应该不会有其他杂人造访才是,苏瑞动不动就不见人影,怎么不叫封灵儿起疑。
如果苏瑞会见的是从京城来的人为何要避开她呢?有什么是她这个当八皇子妃不能知道的?
亦或者苏瑞另外有什么秘密?
她说完就朝前走了两步,轻盈如水的眸子朝敞开的房门里面瞄了一下。
只是一下就看到了坐在靠外的李岩。
好一个俊美无殇的男子,仅仅只是看到他的侧面就觉得已经是完美到极致了,斜飞入鬓的剑眉,修长的眼角带着几分魅人的笑意,还有挺拔俊美的身姿。
这苏瑞竟然藏了一个绝世美男在子归山庄?封灵儿在心底一阵狂笑,之后又是一阵鄙夷,不知道这个男人是什么来路。
苏瑞避着她,她倒非要认识认识。
“他叫李岩。”苏瑞见已经避不过了,只能大方的对封灵儿一笑,迎了上去,将封灵儿带入水榭之中,站到李岩的面前,介绍道,“是大金来的客商,因为受伤了,所以在庄子里小住几日。”说完她又对李岩说道,“这位是我八嫂。”
李岩虽然有伤,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