术。”

“父亲说的是。”张耀宗低声应是,心里却想着尽早压过他那庶出大哥一头,将这后半句话左耳进右耳出。

相较于张洞之的精心谋划,苏流彩可以说是要随意多了,日子照常过,洗漱就寝一应俱全,甚至由于隔日没有应酬,早早起来拎了佩剑准备找宁秋练上两手。

事实上,张洞之的打算早便被她猜了个八九不离十,只是如今时机未到,她要做的便是静观其变罢了。

将将迈出房门,迎面便撞见了同样出门的陆明玑,看样子还是冲她的正屋来的,只是。

陆明玑见到她后同样一愣——她今日着一身利落的胡服,头发高高竖起,手执宝剑,入目是飞扬的眉眼,比起初见时更像一位鲜衣怒马的将军。

视线在她的佩剑上停顿了片刻,陆明玑方施然行礼,解释道:“奴看天色尚早,正待向将军请安。”却不料她此时便出了门。

苏流彩闻言笑道:“请安就不必了,我这人恰好是没什么规矩的,倒是碍得你来回奔波。”

“不碍的。”他应道,“正要感谢将军收留之恩。”

苏流彩见他裹在氅衣里,仍旧是一副弱不经风的模样,说话不免带了些关切之意:“府中可还住得习惯?有什么短缺的,只需吩咐下去便是。”

陆明玑闻言笑了笑,回道:“多谢将军关照,府中一切皆好。”又反问道,“将军可是要练剑?”

“是。”苏流彩扬了扬手中宝剑,应道。

他便流露出恰到好处的讶异来,道:“早有听闻将军剑术高超,战场上更是以一当百,不知今日可能有缘窥见。”

苏流彩闻言笑了笑,道:“坊间传闻,不可轻信。我此去找人切磋,你若喜欢,与我同去便是。”说着,便向他伸出手去。

陆明玑闻言,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来,将手覆了上去。

将军的手指不甚纤细,手掌实则也比一般女子大了许多,手心分布着长期习武所携带的茧子,也许是习武之人气血充沛的缘故,她的手心总是散发着热气,一如她这个人,张扬又自信。

明明不是第一次被她握手,陆明玑仍然有些紧张,不敢妄动,只能任由她牵着在侯府中走动。

等二人到了转角一处别院,苏流采便挥退了欲上前推门的下人,转而将其一脚踹开。

宁秋由于军中习惯早已起身,正环抱佩剑在院中擦拭,被她踹门的动静惊吓,险些将剑折了,不由得黑了脸向她看去。

苏流采远远地冲他扬了扬下巴,拿起佩剑道:“今日有人看我与你练剑,可要拿出真本事来,公平一战。”

宁秋闻言脸更黑了,怒道:“好一个公平一战,只是你说这话时,先把手中的流采剑放下!”

陆明玑默默地站在苏流采身后,听他二人谈话,这时却忍不住愣了下,觉得这“流采”二字十分耳熟,却又想不大起来。

苏流采闻言便是一笑,将佩剑递给一旁的陆明玑,又冲宁秋道:“你这里的剑,任取一把便是。”

她这剑带着剑鞘,也不知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竟然十分轻巧,即便是他这样不曾习武之人,竟也能轻易拿起,透过剑鞘,则隐约能窥见修长的剑身——是一柄文士剑。

陆明玑蓦地想起来,《典论》中云,魏文帝遣人造宝剑三,一曰飞景,二曰流采,三曰华锋,飞景剑藏于宫中,华锋剑早已失传,另有这流采宝剑,原是在苏流采手中。

而另一边,苏流采则是接过了宁秋的剑,冲他比划了一下。


状态提示:6.流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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