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从心是不抽烟的。云雨一番之后，她与炮友妹子相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这是她最后一次约了，手机上的dop软件都已删除。
“你以后真不出来了么？为什么呀？”妹子摸着她的锁骨问。
“没有为什么，我就是这么决定的。我要睡会儿，小禾，帮我拿一下那瓶水。谢谢。”叶从心吃了保健药片，在小禾的怀里睡下了。
小禾是她上个月在dop上认识的姑娘，主受。当时叶从心刚分手，并不急着找下家，只是性生活这种事吧，有瘾。没了女朋友，心理上喊停容易，生理上却刹不住车。叶从心第一次的时候就跟小禾说好了，约出去的日期以从3开始的斐波那契数列的方式排列，五次之后，生理缓冲结束，她会从这个软件上消失。
“给我留个微信吧？”叶从心醒来的时候，小禾磨着她。
叶从心只管坐起来系扣子。
“为什么不继续了呢？你又没有女朋友。”
“我……其实不喜欢当攻。”她随便找了个理由，把剩下的十几张hiv试纸扔给小禾，“送你了。咱们虽说没那么大几率，但也不是绝对安全的。”
“上床之前，‘你好，我们先一起检验一下。耶，很好很健康，开脱！’”小禾表演浮夸。
见叶从心笑都不笑，小禾按着她的肩膀将她压在床上，手直接从衬衣底下伸了进去，扣子一个个崩开，“我也可以攻啊，你不是说我技术也不错吗？”
“你想用实战留我？”
“不试试不甘心撒。”
小禾想要留住叶从心这个炮友的诚心日月可鉴，这从她这回的卖力程度上就看得出来。
怎么说呢，因为叶从心这位炮友，是稀缺资源。她手指细长且骨节分明，这是天生优势；柔韧度高、找点准确且动起来频率超神，这是后天培养。明明脸和身材看上去一副食物链最底层的样子，干起活来却特别有质量。
其实叶从心很委屈：我除了腰力不错，其他健康指标都离死不远了，我真的只想做个身下受啊！
叶从心看着小禾亲吻自己的身体。
她在颈上的祁连山脉到此一游，在云贵高原和黄土高原分别驻足了一会儿，往东南方向经过梯田，在海拔更低的中原腹地云游。中原腹地地震了，全国持续性升温，局部地区有降雨。小禾继续往南，即将下海，祖国真是地大物博幅员辽阔，风景一片大好啊！
叶从心捉住自己腿间的小禾的手，“戴指套，谢谢。”
完事之后又睡了一觉。叶从心想，这不行啊，不能再耽搁了。她麻利起床去浴室洗澡，洗着澡就听见有人来了，是个妹子，与小禾欢声笑语。待穿了衣服从浴室走出去，小禾和一个不认识的妹子已经抱在床上啃了起来。
叶从心：“………………”眼风一瞟，新来的妹子身体凹凸有致，看上去手感很好。然而叶从心觉得辣眼睛，目光偏移到床头柜上——那上面叠着小禾和那妹子的包包，同款同色。
小禾说：“叶子你也来吗？”
“……别介。”她赶忙收拾东西滚出去，贴心地帮忙把门带上。
回家路上，她心里难受。她想起自己刚成年时也曾爱疯狂，和前女友就是炮友变情人。不久之前，前女友与她大吵一架搬出去几天，回来的时候哭着说她可能染上了hiv。那是叶从心第一次感到害怕——自己身处一个因为小众所以藏在暗处的圈子里，因为照不到光，所以藏污纳垢。
她彻底决定再也不碰交友软件，再也不过萍水相逢的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