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盯着看了几眼,确定那腰上挂的是香囊不是玉佩才收回目光。
早年他娘给他爹绣了个香囊,他爹一直挂在身上,从不离身,历来君子喜欢挂玉,挂香囊,又恰好在孟建中的花楼上,除了他爹不会再有旁人。
虽然不知道他爹打的什么主意,但是瞧见他,何钰心中莫名一安。
或许这就是大人给孩子的安全感吧。
何钰脱了鞋袜,光脚踩在顾晏生的被子上,自来熟的用着他的枕头,心安理得躺下,宛如用自己的,没有半点不好意思。
说实话,他跟顾晏生这交情,客气就是不给他面子。
何钰这一觉睡到中午,顾晏生没有赖床的习惯,白天用不上榻,正好便宜了他。
中午有人送饭过来,何钰吃完又继续睡,不放过一丝一毫的机会,毕竟晚上就睡不上了,榻要还给顾晏生。
晚饭也有人送,何钰蹭了个饭,怕打扰顾晏生歇息,没敢久待,吃完饭便跑回了姐姐的马车。
赶路没什么娱乐,大家基本吃完饭便睡,怕生什么变故,到时睡不够没精神云云,都跟何钰似的,可劲睡。
何钰睡了一天,晚上出来走走,里头的位让给晚霞和红烟,两个姑娘为了减轻负担,白天替换着跟着马车走,晚上实在累的受不了才上来。
一辆马车六匹马拉,里头三人,加上伺候的红烟和晚霞,还有元宝和高飞,马也受不了,所以晚上会停两三个时辰,供大家歇息。
有些便在马车里休息,有些搭个帐篷,白天收起来,晚上放出来,倒也享受。
何钰夜里不睡,到处瞧了瞧,意外发现后头的商人居然聚拢在一起,私底下做买卖。
人还不少,买东西的人有军人,也有路过逃难的,更多的是像何钰这样的,跑的太急只带了金银之物,跑了之后才发现吃吃喝喝,穿的用的都要带。
正好看看有没有需要的东西。
何钰摸了摸袖子,发现里头有些银票,钱多腰杆子挺的都直,喊价看东西底气十足。
卖东西的人不少,买东西的更多,很多原来非常便宜的东西,到了这需要拍卖。
何钰只挑需要的,吃的喝的东西不能乱买,他买的是用的,瞧中了一床被子,太大太重自己不方便拿,特意花了些钱请了个小厮帮着抱,买完之后一起送回去。
倒是在买卖的帐篷里瞧见了水果,他姐姐怀孕,正需要补补,可水果这玩意儿一个没选好,便是中毒的下场。
万一有人在里头注射病毒和毒·药,姐姐吃了便是一尸两命。
问题是不补,孩子营养不良怎么办?
何钰纠结来纠结去,还是挑了一个拿在手里,掂量了两下,拔下头上的银钗扎进苹果里。
银钗是他从姐姐的首饰中挑来的,唯一一个不挂步摇的,简简单单一支,何钰一眼相中,插在头上,以备不时之需。
说起来如果顾晏生在就好了,夏天驱蚊,冬天试菜的好帮手啊,怎么毒都毒不死,但是会起微微的反应。
若是他有个小难受,便是有毒的意思,没有就意味着东西可以吃。
可惜他不在,队伍太长,一前一后,何钰懒得过去喊他,待回去时叫他帮忙尝一个便是。
那银钗颜色依旧,没毒。
何钰又挑了几个,跟老板讲价还价的功夫,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人喊非礼。
他回头瞧了瞧,发现是两个女扮男装的小姑娘,被一群难民围住,本来只打算劫财,发现俩人是女孩子,便打算连色也一起劫了。
何钰一向没什么同情心,他只是好奇,为什么别人女扮男装一眼就被别人认了出来,他女扮男装,没一个人看得出来?
难道他长的不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