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钰从被子下取了一把木剑给他,书苑里不许真枪实弹的打,只能用木剑,周浩然一人送一把木剑,就是因为书苑里的木剑不好用。
轻重与真剑相差太大,使用起来找不到感觉,还容易出错。
周浩然送的木剑是用重木打造,轻重和质感都与真剑差不多,比书苑发的好用许多,可惜那个小气巴拉的,谁都给,就是没给他。
他手里的是往年发的,今天下午又发了一把,顾晏生下午没去所以不知道,无双倒是给他带了回来,不过他没当回事。
主要还是没人告诉他,都等着看他笑话,何钰第一年刚来的时候也没人告诉他,差点吃亏,还好他机灵,瞧见气氛不对,与安表哥同进同出,他俩功夫都不错,好险没挨打。
其实他也可以告诉顾晏生,但就是想看顾晏生吃瘪,大家都是这么过来的,为什么要特别照顾他?
多吃点亏以后才能吃一堑,长一智。
而且他想一个人住,对顾晏生太好他不肯走了怎么办?
顾晏生手里拿着木剑,疑惑的看他一眼。
何钰拉开他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字。
你—的—木—牌—呢?
顾晏生掀开床帘一角,指了指桌子。
他把无双带回来的木牌和木剑都搁在桌子上,明晃晃的想叫人去偷。
拿—回—来,有—用。
顾晏生点头,刚要出去,那窗户突然咯吱响了一下。
屋外有动静。
顾晏生又退了回来,恰好何钰探出头,俩人撞在一起,一个磕着头,一个磕着后脑勺。
各自捂了一下,不敢呼痛,也不敢做声,只能小心挪开。
上半身离开简单,奈何下半·身不太方便,几乎半坐在何钰腿上。
这姿势有些尴尬,也太近了,近到能听到何钰淡浅的呼吸声,黑暗里看不清脸,只晓得何钰在他手心比划,既凉又痒。
你—攻—上,我—攻—下。
顾晏生回写过去。
好。
俩人这算是商量好了,只等那人进来,谁料那窗响了一下便没了动静。
何钰待着没动,也怕顾晏生冲动,手放在他肩膀上,算是拉住他。
这只是试探而已,若他俩沉不住气,起身去查看,就会中了他们的计,顺势被他们攻击。
俩人又等了等,突然有人破窗而入,门也被人一脚踹开,几个人走了进来,四散开查看。
先去了顾晏生那边,大抵是顾晏生太惹人恨,将所有人都得罪了遍,所以不想放过他。
如果不是出了意外,譬如顾晏生突然跟他安排在了一个屋檐下,搞不好他也会去偷袭顾晏生。
那边被人搜完,那群人又缓缓来到这边,屋里太暗,顾晏生的木剑和木牌竟然逃过一劫。
那些人搜了橱柜,床上也查了一遍,唯独没瞧见桌子。
俗话说得好,越是危险的地方越安全,大抵他们如何也想不到,顾晏生居然会将木牌随手搁在那么明显的地方。
何钰与顾晏生互相瞧了一眼,纷纷露出微妙的笑容。
这可真是千方百计的藏起来会被搜到,光明正大的拿出来反而没被人注意到。
去年何钰藏在鞋底,由于走路姿势不太顺畅,被人发现,脱了他的鞋也要抢过去,他好不容易才抢回来,今年居然有顾晏生放在床头柜前都没人理。
早知道如此去年他也明晃晃放在桌子边上,叫他们忽略。
那些人越走越近,近到能闻到一股浓浓的男子气息,一把木剑抵来,陡然挑开床帘,从里面跳出两人,不由分说便是一阵攻来,配合默契,你上我下,你左我右。
何钰与顾晏生背靠背,联手朝木牌的方向攻去。
那木牌是普通木牌,不过意义可不一样,若是被别人抢去,他俩明早起来都要受罚。
顾晏生搬进来与他同住,便是他的同友,俩人奖罚一致,你奖我也奖,你罚我也罚。
所以顾晏生的木牌,相当于他的木牌,与他利益挂钩。
许是暴露了,顾晏生直言,“他们为什么偷袭我们?”
“抢木牌啊。”何钰伸手去拿顾晏生的木牌,一把木剑蓦地砍来,他右手挡住,左手去拿。
谁料那人加重了力道,何钰一只手招架不住,只能两只手上。
他不死心,用脚猛踢了一下桌子,桌子上的木剑与木牌飞起。
顾晏生接力,乍然转身,与何钰互换位置,去抢木牌,奈何有人更快,单手按在桌子上,一个空翻,将木牌占为己有,顾晏生手腕一转,抢了木剑回来。
何钰气到吐血,“叫你抢木牌,抢什么剑?”
“太远了,够不着。”顾晏生双手拿剑,一上一下,使用灵活,宛如多了一个战斗力。
差点忘了,这厮可以双手使剑。
何钰自己也可以,不过他双手使剑不灵活,只能替换着使用,左手用完用右手,两只一起,大脑会不够用。
一般情况下,一只手做什么,另一只手也会做什么,就像模仿似的,还显得僵硬,不时捅一剑自己,自己偶尔玩玩还行,真上阵只会扯后腿。
“找准机会,把木牌抢回来。”何钰瞧他大开四方,将其他人逼退,连忙道。
“不行,我没力气了。”
他白天干了一天的活,又是洗衣服,又是拖地扫地打扫鱼池,连带着种花,早就把力气用完,方才又两只手使剑,消耗更大。
何钰无语,“早叫你不要搞了,不听,现在麻烦大了吧。”
“小声点,我还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