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爷要休妻,三皇子妃燕霏不是相爷的亲生女儿——这是个什么情况?群臣震惊过后,大多数人都不约而同地下意识去掏耳朵。
听错了吧!
还是这一幕是在梦境之中?
众人又不自觉都目光看向殿堂上的燕绰。
虽是已过而立之年,可燕绰这张儒雅如是水墨画一般的脸依旧如是多年前那个风度翩翩的少年。
目如清泉,口似朱丹,颀长的身姿,沉稳温和的声音,老天似是非常的厚爱他,没有在他身上刻上岁月的痕迹,随着日月的沉淀,越发的睿智与沉稳,优雅与成熟,整个人如是陈年美酒,随着岁月的流逝而越发的醇厚。
那燕霏不是他的女儿,那又谁的女儿?
众人不免又想到了那坊间的流言,不免又把目光瞅向李昶。
那头顶上的帽子是绿得发了黑,这辈子恐怕都扒拉不下来了,绿帽子啊,是个男人都受不住,更何况他还是皇子。
简直是奇耻大辱。
若三皇子妃只是偷人,那偷偷地处理就是了,就算是有相爷这个丈人在,留了她的命,关起来就是了。把这口气压在肚子里就是了。
可偏三皇子妃勾搭的还不止一个人,还是好几个,而且那几个人也还不是一般的人,脸皮厚得昨日拿了她的肚兜满京城的跑,不到半个时辰,整个丽京城都知道三皇子妃红杏出墙,还怀了亲爹不明的野种。
那三皇子妃竟不是相爷的女儿,这三殿下可算是屋漏偏逢连夜雨,真真是倒霉到了家了。
群臣心底一阵唏嘘。
不过偌大的殿堂里一时间也没有人说话。
燕绰只是无视众人的目光,只等着上方亁丰帝的反应。
亁丰帝看了奏折,手一扬就把那奏折朝燕绰丢了过去,问出了在场所有人的心声,“什么不是你的女儿!若不是你的女儿,那是谁的女儿?燕霏刚闹出了丑闻,爱卿就迫不及待地要休妻,公告天下燕霏不是你的女儿,你这不是想推卸责任吗?而且——”
亁丰帝声音陡然一转,“而且,你和宁氏是朕赐的婚,难道你想抗旨不成?”
“微臣早年已经奉旨成亲,那这抗旨便不成立。”燕绰不慌不忙,“事已至此,微臣只能辜负陛下的美意了,因为微臣不能容忍三皇子妃污我燕家的名声,微臣可还是有闺女的。”
竟是连三皇子妃的名字都不叫了,直接叫三皇子妃了。
亁丰帝道,“你有何证据?你和宁氏夫妻这么多年,以前十多年,你怎么就不说,如今出了事,倒要撇清关系了?你说她不是你女儿就不是了?那她是谁的女儿?你……”
亁丰帝话没有说完,一旁的宁侯爷终是回过了神来,一回神便是怒吼着抡起拳头朝燕绰挥去,“燕绰,你这个王八蛋!”满脸的愤怒,目光冒着熊熊的愤怒,似是能把燕绰能烧出一个洞来。
燕绰也习过强身健体的拳法,算不上高手,可也身姿矫健,轻巧侧身一让,那宁侯爷便把拳头打在了旁边的人脸上。
“卑鄙,无耻!”宁侯爷怒不可斥,见打错人,便又继续转身过来继续往燕绰打去,“霏儿不是你女儿,难道她是地下蹦出来的不成?你就这么相信外面那些有的没的?霏儿清清白白的被人诬陷,你做父亲的不为她做主也就罢了,还落井下石!我今儿就打死这个王八蛋。”
燕绰自会白白等在那不动挨打,身手利落地躲闪,一边不急不缓地说道,“宁思严,你这个伪君子,龌蹉小人,当初宁氏嫁过来肚子就装着别人的种,我养了她十多年已经是仁至义尽,不想她今日还做出如此败坏家门的事来!我燕绰可以养她,可却不许她败坏我燕家的脸!”
宁侯爷更是气得七窍生烟,追着他猛打。
宁侯爷是勋贵之后,年少时是请人精心教导过的,他的身手自是比燕绰高高出不少多少倍。
傅久蔺是在后面,很快就拨开了人群上前来,作为晚辈,又在殿堂上,自不会出手,但也是非常利落地护着燕绰。
在加上一旁的群臣的拉和劝,顿时殿堂乱成了一锅粥,如是菜市场一般热闹。
刚养好身体的亁丰帝,见得这乱糟糟的场面,差点一口血喷出来,腾地站了起来夺过汪公公手里的玉盏狠狠砸了下去,“成何体统!”
众人愣了下,忙齐刷刷跪了下去,齐声喊道,“皇上息怒,臣等该死!”
唯宁侯爷,与燕绰,还有傅久蔺鹤立鸡群地站着。
傅久蔺脸不红心不逃地护在燕绰的前面,目光看向宁侯爷。
燕绰一派风轻云淡,刚才的闹剧他似是一片衣角都没有乱。
宁侯爷死死地瞪了两眼燕绰,然后一撩官袍跪了下去,“微臣该死,皇上恕罪,不过舍妹和外甥女受此等耻辱,还请皇上做主。”
见宁侯爷跪了下去,燕绰才带了傅久蔺跪了下去,跪了跪下了,可腰却是挺得笔直。
亁丰帝看燕绰这样子,就想到自己被容华痛打的事,心里就跟有把刀子在戳一样。
也好在这段日子来燕绰他提都不提放云似雪的事。哼,他若是敢提,或是敢胁迫自己,那自己就让他父女一辈子都见不到云似雪!不过,不管他提还是不提,他都是这么打算的。
这辈子,他们别想见到云似雪!
亁丰帝收回了目光,扫了一眼群臣,怒道,“看看,你们都成什么样子了?堂堂的朝堂群臣,却把一个个跟那市井泼妇一般,把朕这金銮殿当菜市场,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