仪妤公主的嘴被人堵了个严实说不出一个完整的字,只能泪流满面地看向周珩,骇然的目光之中含着哀求之色。
不要点她。
前面那些人被烧得油滋滋地响,她听得都发麻。
仪妤公主双目哀求地看向周珩,一边摇头,她的人却在这个空档已经被人利索地绑了上去。
仪妤公主几乎是立即就能感觉到身上的灼热,从腿往上涌,火辣辣的痛,似又是有千万根针同时往身上扎一般,痛得骨头和五脏六腑都痛了起来。
怕她被烧痛了乱说话,所以绑上来的时候嘴也被人用汗巾堵住了,她想叫,也叫不出来,这下油锅一般的痛楚之中,仪妤公主不由得把目光看向远远坐着的周珩。
依旧是如初见那边高贵雍容,俊朗冷漠,不比以前要更冷漠和俊毓了。
以前以为他周珩就是一个如冷月一般清清冷冷的人,然,却不是,只是他的好和温柔,只会给燕容华那那贱人罢了。
点了这么多的人。
旁边的围观的人都早有人扛不住吐了,就是从来不着调连皇上都敢顶嘴的六皇子的脸色也白了,可周珩依旧是神情漠然,连眉头都没有动一下。
鼻端能闻到烧灼的味道,还有皮肉烧灼发出的滋滋滋的声音,仪妤公主忍着剧痛,望了一眼天空。
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一刻想念家乡似是的蓝天和白云,她多想再回去在辽阔的草原上纵情地骑马,放声地欢笑。
不知道自己的鬼魂,还能不能回到那片魂牵梦绕的故土?
后悔吗?
仪妤公主咬着牙,把目光艰难地看向周珩。
她当然后悔的,后悔她布局了那么长的时间怎么还是没有能除了燕容华!
后悔自己该再缜密一些,再小心一些,谋划得更周密些,如此肯定就能把燕容华除了,那样的话,就算被周珩查到了,也就不会如现在这么不甘心!那样就算是自己死了,黄泉路上也有燕容华作伴啊!
……
二十几个人,直到了太阳快落山才全部行完刑。
围观的老百姓不少人脸色惨白,吐了天翻地覆。
乔羽庭带的人不少吐得脸都青了。
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如此真面这么残酷的极刑纵是从来什么都不怕的六皇子也脸色微白。
乔羽庭扫了一眼,目光看了看从始至终脸色都没有变过的周珩,手握了握,扭头叫了人过来吩咐他们收拾东西,
六皇子吁了一口气扭头看向周珩,“小皇叔,现在回府吗?”再在这里闻着那焦味,他真怕会忍不住会吐出来。
周珩点了下头,起身对乔羽庭说道,“剩下的就辛苦侯爷了。”
“王爷言重了,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乔羽庭忙拱手恭敬说道。
周珩看了没有变化的脸,与六皇子一起离开。
乔羽庭留了人收拾,也骑马离开去了皇宫。
进了宫,夕阳已经收起了最后一抹余晖,御书房里里外外都已经掌了灯。
正德帝正在用膳,得知乔羽庭求见就知道他是回来禀告事情经过的,但也没有立即招他进来,直等他用完了晚膳才传了乔羽庭到偏殿。
乔羽庭进了偏殿,行了礼就详细禀告了事情的经过。
仪妤公主一众人被绑到了菜市场点了天灯,正德帝是知道的,所以没有半点意外,沉默了片刻,问道,“这审讯和抓人的期间,可有什么可疑之处?”
仪妤公主死了就死了,左右大周和西凉的关系也一直不太好。
而且,如此处理想来燕绰也能消气了。
他现在怀疑的就是仪妤公主说的那番话。
是周珩栽赃陷害她的。
捏造证据对于周珩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乔羽庭回道,“微臣一直跟进着,并没有发现可疑之处。”
这就是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了!正德帝还是相信乔羽庭的忠心和能力的,点了下头,问道,“宣平侯夫人的丧礼办的如何了?若是冰不够用,就去内务府领些。”
虽是入了秋不如盛夏那般炎热了,但乔玥的尸身还是必须十二个时辰用冰冰着。
“谢主隆恩。”乔羽庭忙谢恩。
“平身。”正德帝抬了下手,又关怀问了他的婚礼筹备的情况然后才挥手让他告退回府休息。
乔羽辰行了礼告退。
乔羽庭下了几步楼梯,又停顿了下下,放眼看了过去,在宫灯的映衬下,夜色下的皇城似是比白天还要更加的金碧辉煌。
看了会,乔羽庭才继续往下走。
正德帝吩咐张公公说道,“让鸿胪寺派人把消息送去西凉,然后让人仔细查一查和那贱人有书信来往的人。”
“是陛下。”
正德帝喝了半盏茶,也没有心思批阅奏折,起身去了后殿。
洛凝正和宫女在灯下说着话,见的正德帝来了,两人忙起身行礼。
“平身。”
宫女起身沏了茶,就福身退了下去。
正德帝把仪妤公主的事说了一遍,“……朕是不知道,这小九怎么就如此心狠手辣,直接把人斩了就是了,非得把人绑去了菜市场点天灯,一个一个地点,那贱人据说都吓疯了……”
况且,那还是自己的女人,说随他处置,周珩还就真不客气了,就这么处置了!
那么多老百姓围观,他这皇上也脸上无光啊。而且,不定就有人认为是自己想除去周珩吩咐萧仪妤做的!
洛凝笑着伸手给他揉着太阳穴,轻柔说道,“以前仗着先皇的宠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