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太玄淡淡看着看着地上的无七,只剩下一个躯干不断冒着绿焰,他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但并不妨碍他的问题。
“没有任何一个死人会说出这般无缘无故的话!”
在他眼中一切都是有原因的,转眼间从一个刺客变成一个保护者角色,看起来无缘无故让他感到惊讶,但更深处一定有必然原因。
躺在地上,无七眼神中越发充满怀念,朦脓中想起一个女子身影。
“或许算是一个父亲对女儿的请求。”无七看着天空喃喃道,他想起曾经那个对他极为重要的女子。
瞳孔一缩,陈太玄没有任何表情,面对敌人任何多余表情都有可能是一种破绽,虽然心中对此感到好奇,但他不会将这种好奇放在脸上。
“陈府不会平白无故!”没有人愿意无缘无故的对上一方实力,即便他有这个实力。
陈太玄听的出来,无七的话语并没有任何虚假,这个的刺客的确是吟昭的父亲。
可惜,两人同属刺客,却从来都不曾相互了解,甚至于无七知道吟昭是他的女儿,另一方却不知道无七便是她的父亲。
一阵沉默,两人都没有任何话语,直到月光照入密林洒在脸上,绿焰彻底消失,无七才下定某种决心。
“若是我付出代价如何?”
“代价!”陈太玄沉默不语。
月色中两道华光迎着月光飞起,落在陈太玄面前,等待他接手。
那是一块半残的玉佩以及一颗橙黄色的珠子,月华下两种物品露出格外的光华,如此吸引目光,尤其美丽。
盯着眼前的物品,陈太玄双手附着内力,将两件东西拿入手上,内力包裹两件物品,没有任何异常发生,显然不是什么花招。
便是有什么玄机,在内力包裹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见陈太玄接下两件物品,无七重重的喘了口粗气,这一点举动看似平常,却已经耗尽他最后的力量。
现在他只是一个人,普普通通,将要死去的人,身体恢复正常,没有任何一丝邪魔之力。
“如果这是一场交易的话,作为对一位父亲的钦佩,那么你放心我会做到,没有人能够伤害我陈府中人!”陈太玄的话语斩钉截铁。
他并不在意无七所给的东西是什么,便是无七没有代价他也不的人掀起什么风浪,既然注定为敌,倒不如得罪到底,反正他也没有什么怕的!
若是连这点都惧怕,他习武还有什么用,倒不如去做一个妥协者。
但这样又能活多久?迟早有一天他也会死,步入后尘。
但在这之前,只要有对抗的可能,他就不会轻易低头,他有这个信心!
无七觉得他不会看错人,至少眼前这个年轻人看起来不是什么容易屈服之人,目光坚定,拥有莫大信心,要么有着底牌,要么天性如此,不管如何都像是一个决绝果断之人。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地上无七看起来表情正常,陈太玄知道他已经活不了多久,主动散去一身邪魔之力,现在的无七只是一个等死的普通人。
“哈哈,我无七活了这么长时间也够了,既是气运使然也是命,这命也该散了........................”
片刻后,在这处幽深的密林中,多出一座坟墓。
站在坟墓前,看着空白的墓碑,陈太玄挥动短刃写下一行字随机转身离去。
墓碑上多出一排大字:赵七之墓。
他无法去做什么评价,他也没有资格去评价一位父亲,面对无七或者是赵七的经历,他所做的唯有在心中叹上一口气,祭奠这位至死都不敢对女儿说出真相的父亲。
孤身前行,月光下多出一道孤寂的背影,看起来极为没落,实则只是一身赤裸想着如何进城。
指尖一顿,正欲点上颜色,阁主停下举动,朝着窗外若有所思看去,一片黑暗却并不影响他的目光。
“无七死了!真是可惜”
说完话,阁主随即转头提起画笔在画板上不断画着,似乎无七的死亡根本无法在他心中留下任何涟漪。
画板上血海如狱,这是这一次众生却在海上艰难航行,向着并不存在的陆地前行,似乎前方存在某种希望。
“北地终于要彻底乱了...................”
良久,小屋中传来一道幽幽的话语,饱含无尽感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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庭院中,自从看见陈太玄跟在无七后面离开,吟昭便一直显得慌乱,她的命运便取决与这一夜。
大公子回来,她便得到解脱,大公子没回来迎接她的只有炼狱。
吟昭心绪和陈广夫妇没有什么差别,都在担忧,只是担忧的方向和程度不同。
陈广夫妇已经习惯这种事发生,虽然担忧但真的没有想多少,该睡觉睡觉明天早上就能看见儿子。
充其量只是一个会点武功懂的飞檐走壁的强人罢了,没什么好担忧的,便是王伯也是这么认为。
只有吟昭知道陈太玄所要面对的是谁,实力有多高。
从无一败,这是无的战绩,导致没有人敢随便去挑战,因为挑战过的人都死了!
月色中,吟昭静立在院中,直到一道灰影出现,心中的弦顿时被拉到最高点,是生是死,取决于回来的是谁!
灰影落下,紧绷的弦终究平复没有断裂,看到陈太玄的面孔,吟昭不知道为什么心中在庆幸的同时又有种失落,她感觉在她那生命历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