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舒眯起了眼睛。
被毁了?还是被泰熙帝给毁掉的?
难道他不知道这药对杨天凡来说是救命的吗?混蛋!
楚少霖也是眉头紧皱,但是随后就明白了过来:“看样子让皇上忌惮的不止我一个啊,难道有点能耐的他都要怀疑着防备着,照这样下去,依我看,他早晚会变成先帝那样的疯子,为了一点小小的猜疑,就能做出自毁国之栋梁的事情来。”
当年先帝因为猜疑,害死镇北王一脉多少人?如今泰熙帝也有了向着先帝靠拢的苗头了,真不愧是父子,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的儿子会打洞啊!
杨天凡闭了闭眼,用力的握紧了拳头。
“别的我不问。”秦舒的声音像是从牙齿缝里面逼出来的一样,眼神也冷的如同坚冰:“我只问一句,他在毁掉那药之前,知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杨天凡眼神晦暗,没有吭声。
这种态度,答案已经很明显了,泰熙帝早就知道那药是什么东西,也知道它对杨天凡的重要性,但是他还是下手毁掉了,或者说,正是因为知道那药有可能让杨天凡康复起来,他才会下手毁掉!
只有病弱不堪,活不长久的并肩王才是他所信任,所需要的并肩王,一个楚少霖他都抓心挠肝的放不下,想方设法的试图控制对方,更何况是跟他长的一模一样,战功显着的杨天凡!
万一哪一天杨天凡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想要取而代之怎么办?就凭着那一模一样的脸,他就算真的取代了那个皇位上的人,也没有几个人会发现!
泰熙帝很不放心。
秦舒一掌拍在桌面上:“畜生!”
她可以说是跟泰熙帝一起长大的,看着那个少年在太后的压力之下一步一步的强大起来,也早就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性子,可是连对自己的亲兄弟,为了他一身伤,一身毒,命都不长久的亲兄弟都能下得去这样的狠手,这样的人简直就是畜生!
不,畜生尚且有情,他比畜生都不如!
“舒儿!”楚少霖赶紧拉起秦舒的手吹了吹:“疼不疼?都红了!你看看你,生气就生气,干什么跟自己的身体过不去?你看他不顺眼,没关系,放着我来,夫君绝对会让他明白一下什么叫做道理!”
这夫妻俩公然的叫骂泰熙帝,杨天凡听的额头青筋乱跳,有心要制止他们,但是也明白这两个人是因为关心自己,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万分无语。
“舅舅生病了吗?”小小的楚青鸢因为杨天凡送的清刚,对他很有好感,在旁边听了好一阵子,奶声奶气的插上话:“叫师父给看看,能治好!”
楚少霖和秦舒同时愣住,下一刻都是眼睛一亮,脸上挂上了笑容。
楚少霖狠狠地在儿子脑袋上揉了两把:“好样的!不愧是我儿子,脑子就是好使!没错,你那师父不是号称天文地理,玄学医术无一不精吗?给你舅舅看病的事情就交给他了!他要是连这样的本事都没有,那就是个空有虚名的,也没必要跟他学什么了,父王教你武功兵法,将来一样万人难敌。”
楚青鸢听到武功兵法,一双大眼睛顿时亮了起来,恨不能现在就把师父老头儿给抛弃了,另投父王的怀抱。
“哼!我老头子就知道你们不怀好意,总想着拆散我们的师徒缘分!”一个须发皆白仙风道骨的老人怒气冲冲的闯了进来,盯着楚少霖眼神不善:“学你那武功兵法有什么好的?你的面相一看就带煞,这辈子伤在你手上的人命绝对不少,你虽是个大富大贵位极人臣的命数,却也因为杀孽太重,注定晚景凄凉!但却因为不在天命之人的影响,命数也跟着乱了。”
说着看了一眼旁边的秦舒,雪白的眉毛耷拉下来,跟胡须连成了一片:“咝!我说镇北王的命数怎么改的这么大,原来那个命数之外的人就是你!”
秦舒眼神一闪,她可不会忘记自己忽然从安然变成了秦舒的事情,难道老头儿说的不在命数之中,就是这个意思?
“古怪!委实古怪!”老头儿已经忘了刚才这夫妻俩试图斩断他们师徒情分的事情了,死死的盯着秦舒的面相看:“看你这面相,应该是早夭之相啊,可是你却能活到现在还好好的,真是怪哉怪哉!我居然看不出你一点玄虚来,怪哉怪哉!”
“谁是早夭之相啊你个江湖骗子!”楚少霖顿时跳了起来,说他什么都好,但是说秦舒早夭之相,活不长就什么的,他绝对不能容忍:“信不信我叫人把你赶出去!”
“这位前辈还请慎言!”杨天凡也是一脸不悦,这人居然当面诅咒秦舒!
老头儿目光转过来,又是一惊:“哎呀!帝星将起!紫微星尚未黯淡下去,怎么会又出现一颗帝星?怪哉怪哉!”
别人还好说,跟着老头儿一起闯进来的三个人听着他这连篇的怪哉怪哉已经是满脸黑线,和着这老头儿见了谁都是怪哉怪哉?也就是说出乎他的预料,那不就是说他之前断定的那些都被他自己推翻了?
“你是什么人?”帝星,杨天凡确定这是在指自己,顿时变色:“哪来妖言惑众的妖人!”
“老夫天机子。”老头儿一派世外高人的模样,无喜无悲的站在那里。
天机子?杨天凡眉头狠狠一跳,他知道这个人的名声,享誉几十年的老神仙,听说是个天文地理无所不通,星象玄学也极为惊人的人物,尤其是他所做出的预测和卜算,从未出过任何偏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