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以为在杂物室会找到些有关慕小小的线索,没想到的是居然碰到了传播正能量的中国好园丁。
好老师钻进了矿泉水瓶,又留下了一地的纸钱,白花花,黄花花的纸钱满屋子飞舞,确实气氛很压抑,沉闷。
大雄哭得很伤心,好像这么多年从来都没享受过老师的关怀一样。
按理说他这种神经有胳膊粗细的家伙,是根本不可能有这么细腻的感情的。
在我看来,他一方面确实是被那位老师感动了,另外一方面,也是因为他被老者那悲伤的鬼气侵染了,阴气入体,所以才会如此敏感,动不动就哭上两嗓子。
其实祛除鬼气很简单,午后,赶到太阳底下晒上两小时,各种暖洋洋,别说鬼气,小病小灾全都晒没了。
“走吧。”
我拉了拉大雄,以免他过度悲伤,再生个什么大病可就麻烦了。
“等等,我给老师烧点纸。”
大雄这货把地上的纸钱一张一张收敛起来,找了个破盆子,开始蹲在那里又哭又嚎的烧纸。
“老师啊,你一路走好,等欧爷爷把你度了,我去多买些纸钱烧给你,肯定不能让你在那边穷着。
你要是有个啥事啊,记得给我托梦,或者找欧宁,小雄我肯定给你办的妥妥的。”
我听着大雄的唠叨,看着那随着晨风打着旋的纸钱灰,也感到一阵悲伤。
我不喜欢这种悲伤,却只能陪着他在那看着。
没办法,这孩子有时候一根筋,认定了就要做,谁都拦不住。
好不容易烧完了纸,大雄揉了揉眼睛,又很郑重的磕了一个头,起身拍了拍膝盖上的灰尘,对着空气喊道:“老师,咱商量个事呗,你看这钱也烧完了,事也办了,我这实在不是学习的料,要不你把那什么这关门弟子的身份,还是交给欧宁吧!
高考数学满分的任务太特么有挑战性了,我以后又不要当数学家,我学这玩意干啥啊?”
我又一次被大雄的智商给深深的震撼到了,看看人家,平时吹牛打屁的,那都是玩,真正碰到了要命的事,人家直接承认自己不行,你把这么千斤重的重担压在我身上,那我扛不起,你总不能硬生生把我压成肉饼吧?
这就是大雄聪明的地方,人家有自知之明,这不是傻,这是大智若愚。
但是再聪明的人也会有掉坑里的一天,而且往往聪明人被坑的时候,对手都是愣头青类型的,就像这位死去的老师一样。
大雄碰到他就像秀才碰到兵,他不跟大雄讲道理啊,就直接生硬的灌输了一些知识,然后说你是我的关门弟子,你要去参加高考,而且还要给老子考个满分回来。
大雄这王八蛋也不知道是不是神经搭错线了,居然还哭着喊着答应了。
这是什么?这就是跟鬼做交易。
虽然这个交易是无意中形成的,但是也是一笔交易。
我爷爷常说,鬼的事千万别答应,答应就一定要做到,要不然鬼会一口怨念不化,死死缠着那人,是非常难处理的。
大雄千不愿万不愿,此时也不能把已经深深烙进了脑海里的知识给生生的揪出来。
这世界上你什么东西都可以丢,但是记在脑子里的东西,那是丢不了的,只能被暂时遗忘。
“哥啊,你说我咋办啊?到时候如果我考不了满分,不会死吧?”
大雄愁眉苦脸的看着我。
我耸了耸肩:“死倒不会,不过有时候活着比死还痛苦。”
对于大雄的这种情况我无可奈何,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大雄这小子也是个临时抱佛脚的主,他也就哼哼唧唧两句,看到我面无表情的样子,直接喊道:“只要不死就成,没所谓啦,反正哥现在是有成绩的人了,那些小说中的什么透视眼啊,黄金指啊,都弱爆了。哪里有个这个牛,超能大脑啊!
你说回头我爸要是看到我做题跟喝水似的,那他得多高兴,那零花钱还不跟雪花似的飞进我的口袋?”
一转眼,这货又得意洋洋的兴奋起来。
我靠!你这样的,就活该被鬼缠!
我在心里骂了一句,打了个哈欠:“我困了,两天没睡好了,还被抽了两管子血,真特么晦气。”
大雄跟我一边下楼一边问道:“你真抽血去了啊?”
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这不废话么?针眼在那摆着呢。”
“你去给谁输血了?”
“我特么哪知道!正因为不知道才恼火呢!”
两个人走回了大雄的宿舍,赫然发现宿舍里除了大雄的床外,其他三张床都睡满了人。
我靠!半夜我们出去时还有空床来着,怎么着一眨眼,又回来人了?他到底干啥的啊?总是这时候出没,神神秘秘的。
完了,这回连床也没了,连个睡觉的地都没了。
我郁闷的坐在大雄的床边,看着那跟猪窝没什么分别的床铺,你让我跟大雄睡在一张小床上?那真心睡不下去。
大雄这小子一路上都在想着什么事的样子,我踢了他一脚:“喂,咋个睡法?”
大雄答非所问的说道:“我怎么觉得这事有点问题呢?”
我没好气的答道:“啥事?”
大雄掰着手指头说道:“你的血,还必须你的血,才能配得上,那是啥意思?就是说受伤的那人,跟你的血型相同。”
我像是看神经病一样看着他:“喂,醒醒,福尔摩斯啊?还玩起了侦探推理,老子是o型血,俗称万能血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