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我准备画下紫符,那十二个老怪物渐渐苏醒,地底山洞中的情况一下子变得紧张起来。
我竖起剑指,张口吐出那滴至阳之血于剑指上,沉目看着那十二个毛人巫老,微微有些后悔。
刚才自己太过紧张,已经浪费了几分钟的时间,现在要在这十二个凶焰滔天的老东西的眼皮子底下画符,无疑难度大增。
而且紫符一旦画成,会带来莫大的威视,这种威视对这些借尸还魂的老东西无疑是一种很大的威胁,他们肯定不会眼睁睁看着我弄出可以威胁到他们的东西出来。
高占标似乎早有预料,脸色略有些不善的问道:“时间不够了?”
我只能点头:“要差几分钟。”
高占标从口袋里摸出了一把桃木剑,对着那十二个毛人比划了一下道:“我来给你争取一点时间,你快些。”
说着,这家伙纵身一跃,居然就这么直直的跳了下去。
我不得不佩服高占标的胆气,面对十二个不知道是死是活的老怪物,他居然就这么直愣愣的跳下去了,而且还准备一个对付十二个!
高占标跳下土坑之后,我特意留意了一下,他的脚底接触那凝结的血块之上,跟踩在地上没啥分别,原本沸腾的血海此刻凝固的跟土地一样,真的让我感到不可思议。
更让我感到不可思议的是,那十二个老怪物中,那个还算正常一点的毛人巫老突然在高占标落地的时候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我无法形容那眼神中带着的意味,如果可以用一个字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死!
死气,死势,死亡,只要和死字沾边的形容词都可以在这双眼睛中找到。
那毛人巫老死死的盯着高占标,喉咙间响起了赫拉赫拉的难听声音:“你身上的气息,我好熟悉!”
高占标桃木剑一指那毛人巫老,笑声中带着一股桀骜气息:“土桑巫老可记得四十年前,独上养鬼寨的高天娇?”
听他这话,高占标居然认识这人不人鬼不鬼的巫老!还知道他叫土桑。
只是那个高天娇是谁?跟高占标什么关系?
不过高占标的这句话直接让那个叫土桑的巫老迟疑了起来,他似乎在想着什么,然后不断的用奇怪的语言吐出一些语句,而其余的那十一个毛人巫老则是用一种闷闷的声音在回应着他。
他们都在说话,只是因为身体上的毛发太长的缘故,所以这声音听起来闷闷的。
我知道这是高占标在故意为我们拖延时间,所以毫不犹豫的摆好紫符,敛凝心神,准备开始画符。
高占标的声音从下面的坑中继续传了上来:“怎么样,各位巫老,想起来了么?”
那个土桑老头终于有了反应,那种难听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赫赫,高天娇?时间太久了,不过我想起来了,高天娇,哼,好大的胆子!居然敢单枪匹马来我养鬼寨偷师,真当我族内无人么?
我说你身上的气息怎么会如此熟悉,你跟她,是什么关系?”
高占标舞动了一下桃木剑:“你个老瘪犊子,这半天了,居然连这把剑都不认得了么?”
听了这句话,我差点把自己刚刚运好的一口气给散了去。
那土桑巫老也是个人才,大概是在地底憋的太久了,盯着那桃木剑看了好几秒,都给看成斗鸡眼了,然后才开口道:“这是,这是她当年用的剑?不是被我族人捏断了么?怎么会出现在你的手里?”
高占标邪笑道:“你的族人?你的族人现在都是别人碗中的鱼肉了,守不住东西也是正常的。”
土桑巫老听到高占标如此说,那足有一米多长的胡子微微颤抖,掺杂在其间的黄泥簌簌落地,一片恶心的毛发之中,露出了一丝缝隙,那是他的嘴:“不可能!你在放屁!”
我去,这老头在洞里睡了四十多年,居然还记得放屁这个词,我以为他的语言功能都退化了呢!
高占标被土桑巫老的话刺激的冷笑道:“你不信么?你不信的话,我怎么来到的这里?我来到这里的目的,就是来报仇的啊!”
土桑巫老这个时候才有了些正常人的反应,想来是终于从睡晕状态中清醒了过来。
他抬头看了看坑顶的我们,突然叫道:“这是什么气息?你们想干什么?快,杀了那个小子!”
这个老不死的,他怎么突然就反应过来了呢?而且随着他的一声令下,其余那十一个毛人全部都看向了我这边。
虽然我看不到他们的眼睛,但是我能感觉到那数道杀气,好像杀了我,他们就能得到什么好处一般。
幸好我此刻已经全身心的开始画符,至阳之血落在紫色符纸上,借助我的意念毫无阻滞的在符纸上留下了血红的符印。
这张符是我发挥了自己最大的潜力激发出来的符纸,也是我第一次画超出了能力范围之外的威力最强大的符咒——天乾符!
乾为金,主利,天威不可亵渎,在符纸之中,威力最为威猛的便是这天乾符。
天乾符我之前从不曾使用,因为天乾符主杀,是灭亡之符,威力慑人。
好生之德不止是佛家有,修道的也同样不喜杀戮,所以不到万不得已,天乾符能不用,就不会用。
如果不是对这十二个养鬼族的巫老太过畏惧,我也不至于下这种血本。
其实我当时的想法是,这张符是用至阳之血画的,自然不能浪费了这次机会,索性就画了这道威力最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