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白越在身周,我像被绑了手脚一样不敢多动弹,只能厚着脸皮凑到王维成那帮男孩子中间,跟他们说说笑笑打发时间,心不在蔫得让王维成都看了出来。
瞧我这个惨不忍睹的渣演技。
别担心,警察只是随便问问。他们上次来盘问过我们很多人。他微笑着安慰我,又指向我一直抱在怀里的包包,要不要现在就练练台词?
我看看身边一堆男生,忍不住直摇头。
怕什么呢?柳妙,大后天你就得跟那些演员老师一样,在我们所有人面前表演。难道你那时要导演清场吗?
王维成平时交流起来有点索然寡味,但有时会来个一针见血的金句。
我忍不住拍了拍脑袋,觉得自己是有够矫情的。
好,就麻烦陪我练一会儿。
王维成高兴地笑开。
我们在人群旁边挑了一块稍微清静点的地方,从场务那里借两只帆布小板凳面对面坐下。
我翻台词本,把自己觉得难以把握的几段词念给王维成听一遍。
王维成托着脸腮,直接了当地指出:你应该还没找对感觉,表情不太对,这些话也念得太干了,像在棒读。
太特么一针见血了,好疼!
我羞愧得捂脸,让王维成有点慌了神,连忙喃喃地道歉:对对不起,我不会说话,柳妙你别介意啊!
没什么。你说得太对了,真是太特么对了我沮丧把脸贴在膝盖上,有气无力地咕嘀。
我我们再来一遍,你会找到感觉的,别急慢慢来。王维成继续磕磕巴巴地安慰我。
唉好吧,不能让这位可爱的老实汉纸失望。振奋起心神,柳妙,你可以的!
认真地再看几遍上下剧情,静下心揣摩了会儿角色在这段台词里的情绪转折,调整好表情再来一次。
可是,王维成还是歪脑袋:怪怪的
那么,就再来一次吧。
还行吧,比刚才的好。
啧,再来!
呃那个呃比第一次的还差一点。
靠靠靠,我的脑袋被僵尸吃了吗?再来再来!!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后。
这次好像不错诶!王维成闪亮着他的大眼,终于惊喜地赞扬了一句。
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刻意安慰,至少让口干舌燥的我松了一口气。
一小段词演了近十遍才能换来一句好像不错难以想象要是在镜头前,本姑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惨不忍睹状。
妈吖,现在逃回家还来得及吗?!
抱着脑袋,我好想狠狠地痛哭一场,先前在银月的戏里攒到的一丁点自信被消磨殆尽,只剩下我是渣的循环嘲讽。
王维成对我表示同情,但想是说不出什么词来安慰了,只得默默地给我取来一支矿泉水瓶。
可我好想拿矿泉水瓶砸烂自己的木榆脑袋,呜!
小姑娘,你怎么了?不远处,突然传来一个温和的声音。
我一愣,还未转过头。
王维成已经紧张地叫起来:许许老师?
他唿地站起身来恭敬行礼,尽显一个迷弟面对偶像时的专用傻笑。
能让他乐成这样,当然就是许鞍山了。
我连忙也站起来,恭敬地跟着王维成叫许老师好。
叫他老师绝对不是客套,要知道这样的老戏骨比学校里光教理论的表演老师要有实战经验多了,在旁边看他演几段就能让新人学到不少。
考虑到许鞍山的年纪,晚上应该没有给他安排戏份。这会儿已经换下戏装,穿着一身舒适的运动套装,坐在我们后面拿个保温杯喝茶。
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坐过来的,也不知道他听了多少。
我的脸皮烫得快发出焦味,估计红得不行了。
小柳是吧?哪里学的演戏啊?许鞍山啜了口茶,笑眯眯地问。
虽然万分惊喜他能知道我是谁,但这问题让我更尴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