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娇娇顿时圆脸一倔,微微怒道,“徐兄这是何意?”徐风则是尴尬无比,当即缄口不言。后者暗暗凝形静气,这才风轻云淡道,“第一条路你有多大把握?恩,我是说那里风险如何?”回想十几天前经历的几处凶煞之地,即便自己身备刀劳鬼与灵虫傍身也只是稍触即退,随即他郑重道,“到谷口再见机行事吧!”徐风正巧抬首看见面色铁青的徐春瑞,有心解释但转念一想对方看来心胸狭隘,和这种人服软无异于作贱自己、徒增烦恼,而后淡然自若起来。
摄人的罡风迎面而来,稍弱点的纳气修士感觉如若尖刀割脸一般,徐风则灵海处紫气缓缓燃烧便自然如常。他对着如墨黑染色的乌云静身不语,却思及水家女子的音容相貌,无不令他辗转反侧、按捺不得,心中三分愧疚四分自得三分期盼,某一日九天仙女托身于你,试问哪位男子不自私窃喜?
一日后,黑巫山脉某处谷口,错落有致的幡幢排布在外,其下明显划分为两波人。一方大底身着淡蓝色罗袍襟裙,之后一方别也无奇,只是腰带镌刻有“王”字的香囊。一个个高低矮胖的少年窃窃私语,而在半空中恃灵置空的乃百余位威慑毕显的筑基修者,最前面两个髯须中年背手而立。引人注目的是植身在少年中的几道出类拔萃的身影,几个气度傲气不言而露的男子则纷纷目中炙热地望着那一道窈窕倩影,她面置轻纱、淡蓝连衣裙、清冷无二!
约莫一刻后,明显是水家族长的中年水振业略微不耐烦道,“王道友,这徐族徐化威是怎么搞得?约定时间已经快到了,他们竟然还不来!我等三族这次顶着风口浪尖,驱散了今日进入黑巫山脉的散修,恐怕再有一个时辰就压不住了。那一位可并不好惹!”王性族长不悲不喜道,“无妨,那一位结丹前辈已经与我等几位老祖达成约定了,而且这好有一个时辰之多。我等……咦!他们来了!”
水振业真的吃了一惊,将信将疑地仔细感应,果真是!不由地对这位老对头的神识又忌惮几分。
再有一盏茶的功夫,此时一个少年眼尖滑溜地大声喊了句,“徐家人来了!”那道清冷倩影似乎身姿大为颤抖,一反适才淡漠随性的神态,转而黛眸复杂之芒闪烁,有愤恨与杀气、不甘又踌躇,后边一人脸色立时阴鸷不悦,仿佛意识到什么,他容形俊朗、一副笑面虎模样。
一只怪鹰与一叶灵舟破空而至,灵舟之上一名青袍少年巧合地与倩影一番对视,而后两人不动声色地避开视线,正是有过一夕欢好的徐风与水婉柔。三方修士正欲商榷入谷事宜。
在据此约莫五六里的一处客栈里,(客栈傍身灵脉所建,故而亦是修仙者聚集之地)主视厅大约二十人左右的样子,而且处于四个小团体,他们各个面露愤懑之色、怒形于色。除此之外还有十多个独行修士,此类人大底修为在纳气八九层后者身兼煞气、彪悍出神。就在此时,一个体兼淡银色长袍的精壮男子走到厅内中央,忿然蛊惑声道,
“水王徐三族欺人太甚,竟然限制我等散修进谷,他们定有所图!诸位既然皆志在入谷寻宝,不妨出个主意。”场面颇静、无人出声附和,而且各个皱眉思量。这时,那个精壮男子眼睛轱辘辘乱转说道,“那么诸位以为他们所图为何呢?”
此言即出,有心思活络之人出口道,“不外乎灵材灵器宝器灵兽这些。”男子圆滑地道,“这位道友此言不差,但他们举族出动、精英云集,所图为何啊?”他因循善诱、仿佛若有所指的样子。四下散修能独自生存拼杀绝非泛泛之辈,不一会有人条理清晰道,“肯定是有关族中核心利益甚至立足之本的宝物,莫非是……”想罢面色一变,竟然禁言。某些急性修士立马吹胡子瞪眼起身喝问,“你别磨蹭了!快给老子说。”
精壮男子微微一笑道,“是筑基三大灵材!黑巫山脉几处险地盛产三大灵材,也只有此等关系利害的宝物才可动辄倾族之力!”不少散修皆露恍然之色。随即又有许多人沉不住气“那还行?”“三族好大的心计!”
“灵材被他们搜刮一空,我等还如何筑基?”须知这些有把握魄力的散修与想混吃混喝在俗世享福的无望筑基修士截然不同,为了筑基丹自然人人不惜博上一切!
主视厅不起眼的某个角落里赫然是道屏风,屏风后一个黑袍老者慧黠一笑,摸着下巴眼珠转动。
“诸位莫急!我知道另有一处入口可以进入黑巫山脉!”“方刚道友,此言当真?”全厅修士目不转睛地望着他。“当然!事关重大方某岂敢孟浪?”方刚闻言强压怒气地勉强道。有人灵机一动道,“有此等隐处方道友何不独自寻宝,想来肯定是要借助我等大家合力吧!”方刚点头应是。
“事不宜迟,快出发吧!”数十道人影争先恐后地一涌而出,而后随着方刚齐齐而去。之后,黑袍老者缓缓而出,冷笑道,“这些蠢货,老夫孟子松等了一甲子终于等到这一刻了!密境将要现世,这次说什么也要得到那两副灵材,否则老夫死不瞑目!”……
先前随着方刚而行的数十名散修处在一个四面环山的沟壑之中,他们纷纷皱起眉头,有人抱怨道,“入口在哪里?方道友。”方刚也不答话,仅仅驱动一把宝扇朝前方山垛凸起处击出,碎屑四散下隐隐出现一道锲形“大镜子”,不等招呼众人就是个招灵器法术符篆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