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时间,超空间深处,星空古路上,苏慕华陷入了昏迷。
虽然一直以来都是由杨绮和亓梦当主力,但苏慕华也并非毫无损耗。加之杨绮的精神力临近红线,刚刚逆转胜负的一下是苏慕华自己拼尽全力使出来的。
眨眼之间,苏慕华就沉入了最深的梦中。
杂讯在飘摇。
1987年10月,在“祭品”的记忆中,苏慕琼的离去在实验室上层中造成了巨大的影响,而那些消息并不灵通的下层也逐渐感受到一种风雨飘摇的紧迫感。
最现实的问题是,没有了“女巫”居中主持,这超空间实验室还能不能使用就是个最大的问题。当初苏慕琼还在的时候,所有人都把空间传送当做一种安全、便捷、理所当然的全新移动方式。人们欢欣鼓舞,认为人类已经进入了利用空间技术的全新纪元,沉醉在美丽的迷梦中。
但当苏慕琼一走,所有人都像被一泡黄尿滋醒了一样。人们惊悚的发现,并不是人类达到了应用空间技术的水平。事实上由始至终,只有一个人能够使用超空间。他们之所以能天天在超空间中打混,只是单纯的因为,女巫殿下赏口饭吃而已。
空间锚定仪、空间隧道等等还都能使用,但在高层眼中,一切都再不相同。
没有苏慕琼保驾护航,空间传送的风险被无限放大。空间的波流从不稳定,从前运营良好时也需要苏慕琼时常调试。万一哪天波流激烈一点,传着传着只传了个脑袋过去,那乐子可就大了。惶恐与不安,开始在泰伯利亚、甚至整个扎德家族中蔓延。
而除了恐慌以外,有一些人的心中萌发了一些别的、全新的想法——既然某人已经和独一无二的女巫闹翻了,既然那些锚定仪和传送通道还能使用,那么某人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区别?
当初他当上扎德家的家主,靠的不就是女巫的异能么。现在撑腰的走了,这个家主的宝座上,是不是也得换换人?
墙倒众人推,从9月到10月,有很多人跳出来指责亚当扎德。
“滥用人体试验的刽子手!”
“因不理智的行动,让家族蒙受了难以想象的重大损失!”
“在位期间负债高达一千四百多亿美元,肆意妄为之下严重损害了家族利益!”
“因为一己之私断送了整个家族的未来!”
“与威斯康辛州长勾结起来篡改州法律的事情已经暴露了,这个罪犯严格来讲犯的是叛国罪。他没有资格在担任家主,他唯一该去的地方就是电椅或者绞刑架!”
一个月内,很多从前卑躬屈膝的奴才脸忽然摇身一变成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仁人志士。他们对亚当扎德口诛笔伐,一日三爆料,两天一号召。
亚当扎德的处境堪称岌岌可危、四面楚歌、十面埋伏,眼看眼的就快树倒猢狲散了。就连亚当扎德亲手提拔起来的联席会议中的某一些人,都开始与“倒亚派”私相授受、暗通款曲。
但帕克彼得森没有动摇,他知道,这个男人现在依然把几乎所有的精力都放在了实验上面。如此不顾一切的行为,要么是彻底疯了,要么,就是拥有足够强大的后手能够扫平一切。
彼得森认为是后者——或者是两者兼而有之。
当“反亚当运动”进行到最高峰的时候,亚当扎德,终于出现了。他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如同千年老鬼。他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莫可名状的、让人恐惧的气息。即便他没有说话,所有人依然被他镇住。
但开弓没有回头箭,“弃暗投明”的反对派的急先锋、那个被亚当命令滚出病房的末席,张嘴准备说话了。
可没等他说完一个字,亚当扎德就对着那人张开了手掌,白色,凭空出现。
嗡,空间波纹一动,那个墙头草彻底消失。
“你——!你——!你竟然、你怎么可能、你也掌握了那种魔法?!”
空间波动的出现,彻底打乱了所有倒亚派人员的计划。这不仅是手段,更是一种宣示。亚当扎德能够使用超空间?那么普天之下,还有谁能治得了他?那些原本嗷嗷叫着团结过来的势力,又有几个敢站在这个男人的对立面?
那么他之前的沉默不语是……其他人瞬间慌了,各位都是聪明人,立刻明白了亚当的打算:“你是想把我们都钓出来,然后……”
没有然后。
嗡嗡嗡,空间的涟漪不停闪动,亚当用力握着手,一个个反对他的人快速闪灭消失,眨眼间整个现场为之一清。
“家主。”帕克彼得森上前,他事前也没有得到一点消息,但他无比庆幸他一直坚定地站在亚当扎德这一边。尘埃落定,帕克知道自己这个外姓元老的位置从此稳如泰山。
他立刻献上了自己的忠诚:“恭喜家主彻底掌握超空间力量,从此以后再也不用受制于人。”
“你知道吗帕克,我一早就知道,甚至我一直都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一个王者,不能靠女巫的戏法来统治国家,但是,我可以靠别的。”亚当放下了手,这一番施为之后,他的脸更白了,似乎这种传送对他来说负担很大:“动手吧帕克,开始肃清,我要上上下下再没有一个不服从的声音。”
“是!”
白色恐怖,开始了。不管是对外,还是对内,血腥残暴的王者将恐怖的阴影扩散出去,混合着白元体那毫无情感色彩的纯白光芒,化作了这个时期泰伯利亚实验室最深刻的印记。
在极短时间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