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步履匆忙的穿过了长长的走廊,就连和他打招呼的博物馆同事他也顾不上回应了。简直就像是有火在烧屁股一样急急忙忙的走到了文物仓库。仓库的正中心,水晶棺还静静的伫立着。棺中人也还是老样子。
何教授绕着水晶棺仔细的看了一圈,检查了每一个角落,才终于长呼了一口气,微微放下了心。不知道为什么,他最近一想到这个玉尸,就有种心神不宁的感觉。所以,他不自觉的就要来此,必须用眼睛直接看着才能安心。
“我哪也不去了,寸步不离的守着。”何教授不顾形象的盘腿席地而坐,手中捧着卷宗和资料,开始在这光照暗淡的仓库中办起公来。这时,忽听啪啦啦的一阵拍打翅膀的声音。教授一抬头,竟看到有一只大蟑螂飞了过来,飞蛾扑火一样全力冲刺着,嘭的一下狠狠撞在水晶棺上。
“这里的卫生管理实在是不像话,太懈怠了!存放文物的地方怎么能有这种东西!”彭教授心中有怒火,正要起身打死这蟑螂时,却见这蟑螂竟然一脑袋跌了下来,啪嗒一下掉在地上——死了。
“嗯?”何教授将那蟑螂尸体用纸夹住捡起来之后,却疑惑的多看了几眼:“怎么好像变小了?生前应该更大一点才对吧……”但他随即又摇了摇头:“唉,看来真是老眼昏花了。”
刚刚他似乎看到一丝丝黑色的气息从蟑螂尸体中挥发出来,然后蟑螂就干瘪一样的小了一圈——但这怎么可能呢,一定是这里灯光太暗我看错了吧!
“不服老不行啊……”
何教授坐回原位,静静地翻阅着资料,他必须搞明白这黑死帝的棺盖上写的到底是什么东西。他有种奇怪的预感,一旦解读出这些神秘文字,可能会对考古界——甚至是整个世界,带来极大的冲击。
整个上海市,在悄悄的变化着。
打开电视机,能看到好像有很多事在同时发生着,但对于一个个的个体来说,却管不了那么多,只要顾好当下就行了。一栋别墅中,罗雨溪正在急切的说服着一个半大老头:“爸爸,您再仔细想想!”显然,这个半大老头就是天顶集团的前任老总、罗雨溪的父亲罗世仁。
面对女儿的劝诫,罗世仁却怒气勃发的一拍桌子:“不用再说了,简直是一派胡言!”随即,他又软下语气说服道:“女儿啊,我不知道你被灌了什么**汤,但别忘了,我可是从‘那个年代’过来的人。划定特区、改革开放、市场搞活、资产私有化、股市震荡、房产大涨大赔,这么多风风雨雨,我一直能稳稳当当的走过来,就是因为毫不动摇的紧跟国家政策!总之,不论到什么时候,跟着国家走都绝对没错,反之就是死路一条!”
罗雨溪摇摇头倔强道:“但是爸爸,现在可是比你遇到过的任何一个风波都要严重的事态。这是开天辟地以来前所未见的风浪啊。不能再用老眼光看世界了!”
“狗屁!”罗世仁怒了:“再大的风浪又能怎么样?行。我知道,你涨本事了,跟着一个不知所谓的小年轻学了点奇怪的东西,但是这又能有什么用?你打得过多少军队?所有那些奇人绑在一起又能打得过多少军队?有谁能拍拍胸脯,说自己顶得住飞机大炮机枪导弹?醒醒吧女儿,只要国家一声令下,随时可以把你们碾成渣,你们这点本事根本毫无意义!”
吼过之后。他或许觉得自己说的话太重了,又放缓语气道:“你知不知道,想把你安排到那个特别部门里去,费了我多大功夫。”
罗雨溪瞪大眼睛不可思议道:“你……是你主动把我供出去的?!”
“什么叫供出去?这叫抢占先机!”罗世仁眼中发着光:“女儿,奇人们还是有用的,未来国家绝不可能放任自流,一定会一边打压一边利用,就像军中的长官对付那些刺头一样。现在这个特殊部门,毫无疑问就是未来的管理部门。现在这一片市场是彻底的chù_nǚ地,以我对咱们国家体制的了解。只要能抢占排头占个先机,以后一定是无穷的好处。而且很难被后来者挤下去。”
他越说越兴奋,连比带划道:“你想想看,现在还只是‘观察期’就已经把你升为集团老总了。以后只要好好表现,我再拼了老命运作运作打点上下关系,十有**会成为那个部门的高官!到时候,钱算什么,省部领导又算什么?手下奇人异士们都得巴结你,中央大员都得倚重你,那才叫前途!”
罗雨溪闻言沉默了,她看着大落地窗外远处的城市,半晌之后幽幽道:“看来,我无法说服你了。”
罗雨溪闻言先是一皱眉,然后怒道:“这么说,你还是执迷不悟吗?给我上去、给我回房间去,不想通就不准出来!”
一个房间,能阻挡的了移花宫大弟子的脚步么?当然不能。
但话又说回来,区区的一个二楼房间的禁闭,其实就是普通人也同样阻挡不了。
阻挡人脚步的从来都不是从二楼窗口到一楼地面的高度差,而是另一种名叫“亲情”“迁就”“羁绊”的东西。
于是罗雨溪走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看着窗外的景色,眼中全是苦涩。自从到武侠世界里转了一圈之后,她发现自己与这个世界就完全脱节了。
一边是移花宫,一边是集团。
一边是大师姐,一边是老总。
一边是咬紧牙关但心中舒畅的练功习武,一边是物质上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