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宫中,宫女太监跪了一地,对着这边请安行礼。
杨绮张大嘴巴呆了整整三秒钟,然后立刻回过神来,抬手就要一个脑崩扣在三妙头上再追加一句:“你丫唬我!”但好歹在手抬起的时候还知道有人在看,只能悻悻住手。三妙哈哈大乐,对宫女们挥手道:“都退下吧。”
“是!”宫女太监们潮水般退了下去,杨绮把门嘎吱一关,终究还是咚的一个脑崩扣了下去:“你吓唬谁呢,把我当傻子吗?瞅瞅你这一身衣服,再看看我和娇娘的,我要是再看不出来是咋回事就真脑残了!”
没错,仔细看看,屋里三人中以三妙身上的衣服最为华丽、料子最为上档。常言道狐假虎威,一般都是狐狸在骗老虎。刚刚她往杨绮身后一躲,却是“老虎”去骗“狐狸”,加上事出突然还真把杨绮的小心脏吓得不轻。
“呼——”杨绮拍了拍胸口喘了口气,好似劫后余生:“丫吓死我了!娇娘你也够可恶的,竟然和她合起来耍我,枉我这般信任你,以后真是什么都不能信了!”
娇娘一副滚刀肉的样子,表情里带点小无耻:“你可别冤枉我,我从头到尾可没有说一句谎话。”
“但这个点子肯定是你出的——至少也是你默许了的!”只要不是咱当妃子就好,杨绮心情一片大好,伸出手指去戳娇娘的小腰:“用真话来说谎话。小娇娘,你跟着三妙学坏了哟。”
关起门来,一阵说明之后。杨绮总算了然了前因后果。
“我说,你还真行啊。”杨绮拍了拍三妙的肩膀:“我家乡当个公务员都得各种审查、各种审核,恨不得把在学校里和谁过架的事都扒出来。我不知道想进宫当皇妃到底要怎么验明正身,但肯定更严格,必然是向着祖宗十八辈的祖坟上刨。你一个彻头彻尾来历不明的家伙,带着两个彻头彻尾见光死的逃犯,竟然突破了审核当上了皇妃?你怎么做到的。这简直是神话一样!”
“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其实啊。非常简单。再严格的制度说到底是由人来执行的,而只要是人,我就有办法。”三妙手指一环,比了个钱的手势:“这个。就是最简单的办法。”(插句嘴:古代没有纸币,所以不可能用捻手指代表钱。在日本,便自古使用“把食指和拇指圈成一个环”的手势来表示钱。中日古代钱币造型相似,又是文化的主从国,所以此处借用。未再仔细考证,若错勿怪。)
“单单砸钱就行?”杨绮有点不信:“要是砸钱就能渗入皇宫,这皇帝哪能活到现在?”
“当然还要加上些其他的手段。人心充满矛盾,‘怕事情败露担责任’和‘想拿好处’的念头在每一个人心中都同时存在。好打发的,我直接就打发了。不好打发的那些。我也只要略施小计、引动他们的邪念,他们便会觉得‘反正后面还有很多关,我这儿无所谓’、‘反正前面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又不是我一个人的事’,然后便会收钱放行。如此这般,十关之中有八关倒是轻松突破。”
三妙在操控人心、音功催眠的方面,是绝对的行家里手。杨绮、娇娘都做不来的事,三妙倒是玩的得心应手。所以说,三人搭档倒是互补有无。
“难道就没有查的严的?”宋室宫廷不论如何也不可能这么轻松就混进来吧?
“有一关查的很严。便是由高手出手检验入宫之人是否有武功在身。不仅是内功修为,哪怕手上有茧子、身上有习练外功留下的痕迹。也全都不许入宫,严重的甚至可能被当场拿下。这一关倒是把持颇严,难以浑水摸鱼。不过——”三妙一耸肩:“咱们倒是一点都不怕。一来,主上的功夫早已练到极深处,返璞归真毫无痕迹,岂是那些所谓高手能够瞧破的。”
“嗯。”点头点头。
“而来,奴婢兵刃奇特,手指上便是有些痕迹也可推说是习琴所致。况且奴婢功法与此地不同,下丹田中空空如也,他们怎么探也是探不出的。”
“哦。”有理有理。
“倒是主子你嘛,原本恐怕有些麻烦,但现在倒是不妨事。那查验之人搭手一探,便断定主子乃是天绝之脉,终身无法习武,便大胆放行了。”
“这么一回事啊……呃,等会儿,天绝之脉?”咱什么时候成什么天绝之脉了?杨绮愕然自审,片刻之后才哭笑不得的明白原委。原来自己的十二正经被天地元气堵的结结实实的,这元气的密度真心惊人,弄得经脉简直像是被水泥糊住了一样,根本走不了真气。
就连自己超过五十五年的内力,都被这元气堵在丹田之内不得动弹。若是没有功底的人,除非有超级高手不惜工本的从外部帮忙打通经脉,否则根本不可能炼血化气存蓄内功。这种经脉,被称之为天绝之脉倒也并不夸张。
“我说我怎么记得自己昏过去之前浑身疼呢,原来是这么回事。”杨绮抡抡胳膊扭扭腰,转转脖子跳跳高,做了做转体运动,适应着全新的身体状况:“这样一来暂时没法用内力,但将这些元气全部啃掉的话倒是好处多多,估摸着蓄满六十年是没问题。到时候以这些元气为燃料,开任通督、直破天关!”
“这一日不远了。”娇娘高兴道:“破关是修炼至尊功的一个大坎,等你打破甲子天关,则能解开金枷、扯断玉锁,挣脱很多束缚。以你资质根骨,后面一直到盖世之境恐怕都是一马平川、顺理成章了。”
“哈哈。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