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打断他:“据我所知,加州大多数从事农业的流动工人都是墨西哥人,或者至少是拉美裔人。”
“是啊,但是这里的人不一样。”刘展附和道,“公司有好座匍萄园,我猜,老板是把所有的华裔人都集中到了一起,中他们安排了领班,然后把其他人都分配到了我们州这队，这不是种族主义,你懂的,只是比较务实而已。”
他们似乎能够接受这套说辞，刘展说得很慢,尽可能地拖长时间。
特工们只要留在伙房里,就不会给他添什么乱子，要是他们待久了,觉得无聊,或着不耐烦了,想要离开这里,那就再好不过了。
在他跟特工们交谈的时候,工人们还在做饭，他们一句话也不说,毫无表情地搅着锅里的汤水,显得很冷淡。
另一人则惴惴不安,总是时不时带着恐惧的目光向特工们瞥一眼，但是特工们似乎并不在意，或许他们已经习惯于被人畏惧了，说不定他们喜欢这样。
刘展花了十五到二十分钟的时间,把公社二十六名成年人的姓名和年龄告诉了他们，看着比尔先生合上了笔记本,刘展说:“现在轮到孩子们了，让我想想，天哪,他们成长得太快了,对吧?”
约翰恼怒地嘟囔了一声，“我觉得孩子的名字应该就不需要登记了。”他说。
“好吧。”刘展平静地说,“需要再加点咖啡吗?”
“不用了,谢谢。”约翰对比尔先生说,“我觉得差不多可以走了。”
比尔先生说:“也就是说,这片土地的所有者是装瓶公司咯?”
刘展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可以弥补老罗先头的过失。
“也不完全是。”他说,“公司在这里运营酒庄,但是我估计土地是zf的。”
“也就是说,租约上写的承租方是装瓶公司吧?
刘展迟疑了，这个面相和善的比尔先生问到了一个非常危险的问题，但是该怎么回答呢?
撒谎的风险太大了，这种事情他都查得到，他不情愿地说:“实际上,我估计租约上的承租人是希金斯。”
他不想把土地拥有人的真名告诉fbi,这块地的创始人当年也曾经在亚洲救过他的命，现在又救了他一次。
“地是很多年前创立这个葡萄园的人。"他希望他们得到这个信息也没有用，他也不知道这会不会给他们提供线索。
比尔先生记下了名字，“我觉得,我们该查的都已经查了。”他说。
刘展松了一口气,但是没有表现出来，“好吧,祝你们接下来的调查顺利。”他送他们出门时说。
他带着他们穿过了葡萄园，他们停下来,对老罗的配合表达了谢意。
“话说你们是来抓谁的?”老罗问。
“一个试图敲诈加州州长的恐怖组织。”比尔先生告诉他。
“好吧,真心希望你们能抓住他们。”老罗真诚地说。
最后,两名特工穿过田野,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蹒跚地走着,消失在了树林里。
这次好像挺顺利的嘛。”老罗对刘展说,他看起来对自己的表现很满意。
搞没搞错,你懂什么。
星期天下午,朱玉婷带老爹去看了新电影,地点就在主干大道和第十八街街角的大学店影院，让她惊讶的是,在那几个小时里,她完全忘掉了地震的案子,心无旁警地看了场电影。
散场后,他们一起就着啤酒,吃了三明治,他们去的是老爹经常光顾的一家店，那是一家颇受警察欢迎的酒吧,吧台上面有一台电视,门口有个标牌,上面写着我们会宰客。
老爹吃完了他那份起司汉堡,痛饮了一口百威啤酒后说：“要是我的生平被拍成电影,应该让汤姆克鲁斯来饰演我的角色。”他说。
“得了吧。”朱玉婷说,“这个世界上没有哪个警察不是这么想的。”
“是啊,但是我连长相都很像汤姆克鲁斯。”
朱玉婷咧开嘴笑了，老爹长着一张圆脸和一个狮子鼻，她说:“我觉得让布拉德皮特来演你倒是比较适合。”
“你是不是我亲生女儿啊。”老爹说,但他没有笑。
电视上开始播放新闻。
当朱玉婷看到fbi突袭胡亚坤的画面时,她苦笑了。
朱武因为她插手案子而对她大吼大叫，结果她前脚刚走,他就采纳了她的计划。
但是,画面中没有出现对朱武作战胜利的采访，画面显示,有个栅栏门被撞坏了,一块标牌上写着，我们不承认米国zf的管辖权,穿着防弹衣的特警队正从现场撤回。
老爹说:“感觉他们好像一无所获啊。”
这让朱玉婷感到困惑,“奇怪了。”她说,“感觉胡亚坤真的嫌疑很大啊。”她很失望,她的直觉似乎完全错了。
主播说,没有人在这次突袭中被逮捕。
“他们甚至都没有宣称他们找到了证据。”老爹说,“我在想到底怎么了。”
“你要是吃完饭了,我们可以去查查看。”朱玉婷说。
他们离开了酒吧,上了朱玉婷的车。她拿起车载电话,拨打了付志强家里的电话号码。
“关于这次突袭,你听说什么消息了吗?”她问道。
“我们吃瘪了。”
“我想也是这样。”
“他们的房里没有电脑,所以很难想象他们会在网上留言,他们当中甚至没有人读过大学。我都怀疑他们能不能拼写出地震学家这个单词，那伙人当中,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