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你这小子今天怎么亲自过来了?”
张凡踏上岸堤的那一瞬,一个浑厚的声音已经响起,抬眼望去,只见一个满脸大胡子的身影快速走来,一身将军铠甲,也算的上极为威武。
“这就是杜青所说的守将孙林!”张凡内心霎那明悟。
见到来人,杜青亦大笑起来,快步走上前去:“怎么,不欢迎?”
虽是开怀,但其心中却有些有些担忧,唯恐张凡嗜杀,将自己的这个老朋友给“咔嚓”了,此时面对孙林时带着死死愧疚。
“来来来,你我痛饮一番!”孙林大笑着,他已派人布置酒宴,要为老朋友接风。
杜青面色不变,点了点头,开口道:“这些是我带来的精兵,你派人安置一下!”
说着,他又指向张凡:“此人乃我副将,便一起前去吧!”
孙林显然是一个豪爽的人,闻言立刻答应,张凡便给赵云使了眼色,让他领着众人前去休息,自己则和杜青一起赴宴,顺便打听一下情报。
张凡等来的突兀,但酒席却上的很快,显然孙林非常尽心,不多时三人就各自落座,推杯换盏。
在张凡有意无意的探听之下,孙林说出了一些扬州的局势,此时周瑜的江东大军驻扎在淮阴,而黄盖率领的五万人马却大张旗鼓的进入扬州,也不见其攻伐,只是做出进取之姿,袁术之侄袁胤奉命镇守扬州,却碍于周瑜威势不敢冒然用兵,而是做出了防守的姿态,进取乏力。
敌军只五万,袁胤却消极怠战,这让扬州的局势愈发不稳,甚至有地方山贼横行,匪患肆虐,导致民不聊生,偏偏袁胤为了防备黄盖而不敢过多派出兵马镇压,导致贼人活动愈发猖獗,百姓苦不堪言,于是民间诞生出一些个人武装力量,均都是拥兵自重,一个个野心极大,甚至有人不满袁术,打算投靠江东,配合黄盖进行大肆的破坏!
这样的势力有很多,但大多数都是各怀异心,打着大义的旗子,却干着和山贼流寇无异的勾当,真正有大志的没有几人,而凌波渡口附近的庐江城中正有这样一股大势力,为首者唤作丁奉,武力强绝,其手下更多武勇之辈,为数两三万人,前几日更是斩杀了庐江太守将城池占据,威风不可一世,如今渐渐对凌波渡口有了些心思,孙林为此大伤脑筋,幸亏杜青领着兵马赶到,否则他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办了。
“丁奉!”
张凡眼睛一亮,这个名字他可不陌生,此人是庐江人,江东名将,少时骁勇异常,被拜为吴国大将军,一生征战,与北方政权从曹操时代打到司马炎时代,侍奉了孙权到孙皓四位吴国君主,见证了三国的盛衰兴亡,能力毋庸置疑!
“此人为名将,若能得之,也算是不虚此行!”张凡心中暗暗思索,觉得把握很大,此人忠勇,本就欲投江东,而自己和江东现在是坚实盟友,就连孙策都在他军中,他若出面,丁奉不可能不降。
相比于张凡来说,孙林便显得有些手足无措了,凌波只是一个小小的渡口,守军不到两万,哪里能和如日中天的丁奉对抗,幸亏杜青领着兵马过来,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实在难以想象,若他知道那些被自己寄予厚望的“援军”其实是冀州兵,他又会有什么样的想法?
得到这样的消息张凡心情自然大好,扬州越乱越好,越乱他便越有可能横穿而过,去和黄盖汇合,这一次的旅程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困难。
正在此时,远处忽然传来一阵嘈杂声,有一个袁军士卒慌乱的跑了进来,口中急叫道:“将军,大事不好,贼人来势汹汹,已在渡口之外!”
孙林闻言大惊,当下顾不得再饮宴,连忙招呼杜青张凡二人,与他一起前往查看。
张凡饶有兴致的跟在其后,不用猜也知道那所谓的“贼人”便是丁奉的人马,当真是说曹操曹操便到!
来到渡口木墙之上,张凡便看到门外有数万人马黑压压排成一列,为首一员小将身穿墨色铠甲,手中持刀,腰间佩剑,当真是英姿飒爽,一股豪杰之气扑面而来。
孙林面色铁青,目光中隐隐带着些许畏惧,抱拳开口道:“不知丁奉将军所来为何?”
那小将自然就是丁奉,大约二十岁左右的样子,此时踏前一步,笑道:“自然是来夺你的渡口,还能为何?”
听着这话张凡一愣,随后哑然失笑,这丁奉也太霸道了,居然丝毫不加掩饰,让人无奈。
孙林的面色更不好看了:“将军人多势众,为何不去夺城,要来我这小小的渡口?”
丁奉一笑:“城池坚固,我又没有攻城器械,怎去攻伐?倒是你这渡口身为豫州与扬州的枢纽,若能攻下,也算是断了两地联系,我又何必舍近求远?好了,闲话少说,你是要战还要降,给句痛快话!”
“是战,还是降!”其身后数万人齐声大喝,虽然略显参差,但声势也算惊天,看的张凡眼前一亮。
这些人不是百战之军,显然是刚成型不久,能够做到这一步已然不易,稍加磨练便又是一支精锐!
看到这种情况,孙林面色连连变幻,最后长叹一声,开口道:“我受命镇守此地,自当尽心竭力,今日哪怕战死,也当不退丝毫!”
说完,他看向杜青:“还请兄弟助我一臂之力,只需要守住片刻便可!我早已发信给安丰的陈纪将军,相信他很快就可到来,到时丁奉必退!”
杜青一脸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