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宠天戈却忘记了一件事,碳酸饮料在剧烈的椅之后,一旦马上打开,是会喷溅的。
多亏他手疾,迅速地把手臂送远了一些。
然而,宠天戈还是被溅了一些白色的泡沫,手上、胸前,以及裤脚等处。夜婴宁连忙掏出纸巾,递给他,先让他擦拭干净。
他有些尴尬,一边擦着一边低声解释道:“我还沒反应过來自己用了力气,就被我拉开了。”
她只是在一边看着,并不打算戳破他的谎话。
人在过度紧张的时候,手上的肌肉确实可能会不受大脑控制的,就好比有些持枪的劫犯,他们并不见得打算真的开枪,但食指却会比脑子里的想法更快一步地去扣动扳机。
自己的话,令他感到紧张了吗?
那就只能说明她刚才说的话,是有一定正确性的。
“同情?”
见宠天戈起身,将饮料罐和纸巾扔到一旁的垃圾桶,然后重新坐下來,夜婴宁口中重复道。
他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作不知道,男人往往根本分辨不清对女人的是爱情还是同情。又或者说,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怜悯是他爱上她的第一步!
可他确确实实使用了“同情”这个字眼儿。
当然,这些话,夜婴宁无论如何是不会对宠天戈说的。她不会让一直不确定的男人忽然间得到了明确的答案,那样无疑只会将他越推越远,让他看清自己的内心深处,居然真的有一丝一毫的属于傅锦凉的位置。
“对,同情而已,毕竟她要是死了,我想傅家人难保不会闹到我的头上來。确定她沒事,我能少一桩麻烦,就这样。”
宠天戈如释重负,吐出一口气。
在这个问題上,他实在不想多说,到最后,好像自己真的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一样。
夜婴宁也点点头,她不太是那种会在某件事上和男人纠缠不休的女人,即便真的纠缠也会放在心里,而不是在言语上。
撒娇用得好就是一门艺术,而其中关键的精髓所在,就是见好就收。
面对宠天戈这样的男人,太多女人想要将其收在麾下,令他彻底只归自己一人拥有。可一旦做不到,就只会徒增他的厌烦罢了。
想到这里,夜婴宁静静地一口一口喝掉剩下的饮料,起身扔掉,然后,她歪着头向他问道:“你还要进去看望一下吗?”
他当然说否。
“你已经看过了,我又何必再进去,反而让她产生错觉。再说,你看就等于我看,我们是一体的。”
说到最后,已经近似于谄媚了。
夜婴宁失笑,不置可否,但也算感激他还在哄着自己。
还愿意好言好语地去哄你,对于讨厌一切麻烦事的雄性动物來说,已经算是证明感情的有效途径之一了。现在,她只能这么劝着自己,不要想太多,不要去深究宠天戈话语里有几分真几分假。
“楠姐在等我,我就先回去了。”
她指指外面,迈步向电梯方向走去。
宠天戈看了一眼时间,连忙喊道:“快中午了,要不要一起吃个饭?”
夜婴宁沒回头,只是伸手挥了挥,拒绝道:“不了,我下午要去报名口语班,时间來不及。”
话音刚落,电梯门开,她走了进去。
看着她的背影,宠天戈微微叹气,一低头,手指缝间还是粘粘的。他擦了两下,还是去不掉上面的粘腻,只好去洗手。
*****
离开酒店,夜婴宁坐上车,想了一会儿,决定去商场。
女人一不开心就要购物和吃东西來发泄,这可能是万古不变的真理。
拎着五六个大纸袋,夜婴宁满载着胜利的果实,逛得两脚发软,于是和楠姐一起去喝下午茶。
“你知道我为什么离婚吗?”
楠姐喝了一口芒果汁,忽然问道。夜婴宁愣了愣,眼前这个女保镖几乎从不多谈私事,也从不过问她的事情,沒想到现在忽然主动和她聊起自己的生活。
“因为一条手机短信。一个女人发给我前夫的短信。那女人离婚了,沒有孩子,风评不算好,据说和很多男人都保持着暧昧的关系,算是很懂些手腕的花蝴蝶。我前夫性格很内向,又在实验室工作,坦白说,他几乎什么都不懂,就一头扎了进去。”
“当我发现的时候,他们其实还沒有什么。不过大概是因为我的反应太过激,激起了那女人的战斗*,于是她非要得到他的心和他的人不可。我觉得这样的战役赢了其实也是输,所以主动提出來离婚。他挽留了我很多次,我都态度坚定,自己带着孩子永远离开了家。”
讲述这些的时候,楠姐的神色很是淡然,好像是说着别人的事情一样。不了解的人看她,一定会觉得她一向是一个冷静得有些冷漠的女人。
“这确实是你的性格会做出來的事。”
夜婴宁点头,她也说不上來听完了这个故事,自己的心里是什么情绪。
“所以呢,鉴于我的婚姻这么失败,也根本沒有办法去给别人什么样的建议和帮助。不过我反思了很久,得出的结论是,不管谁对谁错,自己都不要在草率的情况下做决定。你越慌张,就越暴露自身弱点,等于自己亲手把自己送到别人的手上。”
不得不说,楠姐真的是过來人,她明明一直在医院的停车场等着夜婴宁,什么事都不知道,但是只从她去与回时候的不同状态,就隐约猜到了几分。
“难道,就连生气都不可以吗?有的时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