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汗已经从玉阳子的额头冒出,顺着脸颊往下滴落,而这一切,他浑然不知。
要说他玉阳子独步九州,纵横天下,什么时候有过畏惧,可是今天却开了先例了。
与那缥缈独坐云端的李逍遥相比,后者才更为可怕。
要知道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嘛,宁惹李逍遥,莫欺牛栏山。
如果是李逍遥,那么还有回转的余地,可是碰到牛栏山,那么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哪怕这些都是传闻,但是什么时候传闻空穴来风过。
踏上修行的每一个修士都明白这个道理,更别说他玉阳子了。
打,打不过,跑,恐怕也跑不了。
此刻,玉阳子可谓真的是面对山穷水尽的地步了。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山穷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山穷水复,玉阳子看到了,疑无路,不是疑了,而是事实就是没有路,至于柳暗花明又一村,看玩笑,有吗?
“不知道牛前辈大驾光临,失敬,失敬!”玉阳子一拱手,赶紧将自己的位置摆正。
牛栏山立于苍穹,双手背于身后,看似与玉阳子呈同一水平,个头相差也不是多离谱,但是却有着披靡天下的俯视目光看着他,目光低垂:“你我之间没有什么失敬不失敬的。”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还有什么好讲的。
“老大,你是来看戏的吗?”小宝望着天空,用双手充当扩音装备,一拍旁边,“我给你留了位置的,下来坐,他们马上进入第三回合了。”
噗!
大王,人家没当戏来演,你不会真的当戏来看了吗?
什么第二回合,第三回合的,咱能面对一下现实好不好?
牛栏山看了一眼小宝,微微一笑,注意力重新转移到玉阳子的身上:“是谁派你来的?”
嗯?
这话是什么意思?
莫非这件事情还有猫腻,背后还有玄妙不成?
玉阳子乃是婴仙榜排名第七的大修,这样的宗师早已独步天下了,又有什么人能够指使他?
可是如若没人指使,这老儿又演的是哪一出?
堂堂御剑,有着自己的威严跟雄气,堂堂玉阳子如果不是有所图,有必要装成被家人虐待而走的可怜老人吗?
可是如果说他有目的,那么究竟是什么目的?
仙法学院这种破地方,有什么值得他堂堂婴仙有所企图的东西呢?
开玩笑。
能让婴仙动心的,怕是也就是问道学府那种大学院吧。
“不能说,会死人的。”玉阳子颤颤巍巍,好像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你不说,我也能猜出个大概,是那个男人吧。”牛栏山声音冰冷,“想不到,当年孤傲之极的玉阳子会沦为乱朝的走卒,真是日久人心道难成,功名利禄乱真情。”
“你不会懂得,你不会。”玉阳子抬起头来,望向牛栏山,“这就是天道,是正义,在历史的车轮下,任何螳臂都是那般渺小,哪怕是高高在上的你又能改变什么呢?没用的。”
“那你就去死吧。”牛栏山轻描淡写的说道。
一个死字咬出,顷刻间惨叫声响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玉阳子周身已经被黑色的业火所覆盖,他的挣扎徒劳无功,眨眼的功夫已经被烧的干干净净。
一代御剑婴仙就这样陨落,死的是那么轻描淡写,被红烧了,恐怕说出去都不会有人相信。
“没想到他走得这么远。”不知道什么时候邓礼多已经来到院长身边,就这么站着,也不知道对谁说道,“竟然一念引业火,不知道在婴变路上走到了哪一重。阴虚阳实,掌缘生灭,六境不知道是掌境,还是生灭之境,怕是都能问鼎化神了。”
“只是化神难,难如登天,古往今来从未听说有人能够进入真正的化境。”
“你问我吗?”院长侧着头望着邓礼多,“教培训费了吗?”
“吭吭吭!”
邓礼多嗓子估摸着有点难受,铿锵了几下,然后将头转向一边。
而靠近院长身边坐着的周不语则是苦笑连连,仿佛在说:院长,孩子们可都看着呢,你得给做个表率啊,别这么拜金。
事实证明一件事情,其实拜金真的不是女人的专利,往往男人拜金起来也很让人发狂。
“参见前辈。”
何东等人齐齐站了起来,早就了解到牛栏山身份的他们可不敢有丝毫怠慢。
先不说他的修为,作为妖族中的巨擘,那是什么样的存在。
“老大,你怎么来了?”小宝望着牛栏山问道。
牛栏山望着小宝笑了笑:“这还不是李道友请我来的。”
嗯?
一听这话,所有人齐刷刷的看向院长。
难怪从始至终院长平静的很,一副信心十足的样子,感情是请来了这样的帮手。早说嘛,免得大家伙还提心吊胆的。
这有点做的太不厚道了。
院长吭吭了两声,倒也没开口。
小宝将注意力转向院长身上,一伸手。
这是干什么啊?
什么意思?
见院长不为所动,小宝不得不直截了当的点破:“院长,出场费你打算什么时候付啊?”
嗯?
什么就出场费了?
咱别话说到一半啊。
“别这么看着我,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即便大家都这么熟了,但是该算清的还是该算清。你请我们老大来,出场费你究竟给多少啊?”
感情说的是这个?
貌似事情没有你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