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我扶您去药房,先把毒解了。”安晨夕果断道。
彼时华老的情况其实不宜走动,突然发生这样的事,安晨夕很不放心让华老一人呆在祠堂,索性就扶着华老一同去药房。
药房距离此处有一段距离,华老中了毒,行动不便,走了没多远,就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安晨夕直接蹲下来,“师父,我背您过去。”
“不……不、行、你……你、重、伤、”毕竟中了毒,华老说话有些喘,对于安晨夕要背自己,华老是不同意的,虽然他这一把老骨头不见得有多重,但这安丫头比他还瘦弱,又是重伤刚愈,他怎么忍心让自己这一把老骨头拖累她,“安……安、丫头,不……不如、你……你将我……我、放在、此处、”
“师父,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娇花,哪有那么娇弱。”安晨夕有些无奈,不知道是不是之前她的遭遇太让人揪心,从这次回到丹宗后,华老等人对她的照顾和呵护俨然已经把她当成了瓷娃娃,仿佛稍有不慎,就会碎了一般,她一向顽强坚韧,也自认不是脆弱之人,对于华老等人这样呵护娇花一样的紧张,还真有些不习惯。
安晨夕不顾华老的反对,直接蹲下来,将华老背在了背上,嘴上继续说道,“这个时候您就别再顾及我了,我伤已经好全了,没事了,现在给您解毒要紧,而且您在这个节骨眼上突然中毒,我总觉得有些不安,外面宾客那么多,若是让人知道您中了毒,指不定生出什么乱子,这事得先隐瞒下来。”
其实对于修士而言,解焚心草的毒不一定要鸢阳花,运起体内灵气相逼,将毒素以汗渍的形势排出体外,也能解毒,只是这种方式需要花费至少三个小时。
三个小时!
师父可等不了那么久!
而且正厅还有那么多宾客等着,在今天这种情况下,加之还不知道下毒人是谁,这事在没有将师父的毒解了之前,决不能张扬,以免打草惊蛇。
华老何尝不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本身也是医者,自然知道安晨夕这样的解毒方式是最快的,也是当下这种情况下最妥当的,今天是拜师典礼,他却在此时中毒,而且他竟然丝毫没有觉察,外面还有那么多宾客,那些宾客并非都对丹宗怀有善意,若是他身中焚心草之事被人知道,让人钻了空子,指不定会掀起怎样一番波澜,这对丹宗会十分不利。
华老目光落在安晨夕身上,这丫头老成稳重,有时候往往会让人忘了她不过是一个十六七岁的孩子,说起来,这孩子算是丹宗弟子中年纪最小的,但处事却是最为可靠稳重的,幸亏他这个小徒弟能力卓绝,遇事冷静沉着,迅速想到了压下此事,先解毒,若换成丹宗其他弟子,遇上这样的事,早就方寸大乱了。
此刻,虽是中了毒,但华老心里却是一阵欣慰。
安晨夕背着华老,行动快了很多,华老清癯,虽然在别人看来,安晨夕不过是一个没修为的普通人,且还身体发育不良,跟豆芽似的,尽管在这些日子的调养,安晨夕豆芽似的身体慢慢在向良好的状态发展,但毕竟营养不良的很多年,也不可能一时半会马上好转,所以她现在看上去依然清瘦,虽然身上没几斤肉,但实际上安晨夕却是修为即将突破炼气后期的修士,背着华老走路,并不费力,反而很轻松。
此刻,安晨夕背着华老,思绪连连。
师父突然出了这样的事,安晨夕下意识觉得不简单。
师父在自家门内,怎么会无缘无故就中毒?
毒又是谁下的?
什么时候下的?
通过什么手段下的?
目的是什么?
思绪微微一转,安晨夕便想到一种可能,丹宗出了内鬼。
华老本身是医者,若是其他外人想对华老下毒,华老不可能没有觉察,能让华老毫无防备中毒,且了解华老习性的,只可能是极其熟悉之人,这个人会是谁?
安晨夕不想将丹宗之人想的太过险恶,毕竟,她还是觉得丹宗之人都是心思纯粹的良善之人,不应该做出这等阴险之事,但突然发生了这样的事,她却不得不将事情往坏处想,然而,细细将丹宗所有人都思考了一遍,也没什么头绪。
这时,药房也到了,安晨夕收回思绪,将华老安顿在药房内的椅子上,赶紧去找鸢阳花。
然而,翻遍了所有药柜,却不见鸢阳花的踪影,安晨夕眉头紧锁,心里的不安感越来越盛。
见安晨夕脸色不好,华老问道,“安、安丫头,怎、怎么了?”
鸢阳花是炼丹的药材,药房每天都有人清理药房,若是缺了什么药材,必会上报,师父此前说药房里面有鸢阳花,但此刻却不见鸢阳花的踪迹,这只有两种可能,第一,鸢阳花的确有,但在此之前被人拿走了,第二,鸢阳花已经用完,但检查的人故意隐瞒了下来,没有上报。
到底是哪种,暂时还不敢确定。
想到这,安晨夕问道,“师父,昨天是谁检查的药材?”
“是、我、”
闻言,安晨夕面色又是一凝,昨天是师父亲自检查的药材,难怪师父说药房里面有鸢阳花,若是师父亲自检查,那么在此之前,药房里面应该的确有鸢阳花,但现在鸢阳花却尽数失踪,也就是说,在昨天师父检查药房后到他们赶到这里之前这段时间内,有人偷走了鸢阳花!
“师父,鸢阳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