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我到庭子一看,娘啊,那荒草比我还高了,这都没人锄草的吗?我把宫女小梦和太监小明子叫来,让他们锄草,两人马上苦了脸。

小明子说:“小公主,这草太多了,我俩得做到什么时候啊?”

我想了想,也对。于是进去把存了很久的三串铜钱拿出来,把一串铜钱递给小明子∶“小明,你去别的宫借点人来,这串钱给他们分了。”

小明子嫌弃地掂了掂手中的铜钱∶“小公主,这一个人也叫不来啊。”

我大吃一惊,宫里的劳动力什么时候这么贵了?这串钱我跟师父住那茅草房重新修一遍,请三个工匠干三天活都够了,还不用管饭。

我一咬牙,把那两串铜钱也给了他,他才勉为其难地出门。

才没一会儿,小明子兴冲冲地回来,带了一群人,我数了数,足有二十人。我说∶“人太多了,钱分不了多少啊。”

小明子说:“我到清风宫拉人,刚好遇见七皇子,七皇子二话不说就派了二十个人过来。”

我说∶“哦,那就是不用给钱了,钱呢?”

小明子挠挠头∶“钱七皇子收了,小公主,三串钱请二十个人已经很划算了。”

我说:“好好,去拔草吧,拔干净点。”

一群人就去了,果然人多好办事,一个上午就整的庭子干干净净,要不是我出声提醒,估计那几颗树都被他们拔、出来了。干完了活,二十个人就站在一起不动了。

我说∶“辛苦了,回去吧,替我谢谢七皇兄。”

二十个人不动。

一个宫女说∶“小公主,七皇子叫我们吃完午饭再回去。”

我面无表情地听着,不说话。

小明子在我耳边悄悄说∶“人家那么辛苦,又没得钱,钱都七皇子收了,请人家吃顿饭也应该。”

我把小明子小梦叫到殿里,说∶“我没钱了,御膳房又只做我一个人的饭,怎么办?”

小明子小梦一阵沉默。

小梦一咬牙跑出去了,很快有御膳房的两个人抬着两大笼馒头进来。

二十个人蹲在地上,边吃馒头边喝白开水,表情幽怨。

我和小明子小梦坐在殿里,三人吃着送来给我的一份饭菜,他俩的钱全赔了那两大笼馒头。

我努力想,我哪里惹到了白相与。

一个眼生的宫女突然跑进来说∶“小公主,五皇子请你到临春宫一趟。”

说起来白倾对我真的不错,我出宫习武这八年,只有白倾去宝鸣山看过我几次,也会寄些书信给我。我很尊敬他,到现在我还记得八岁那年发烧他照顾我的事,也因为这事,我们才亲近起来。我吃完饭便走去临春宫,进了大殿,白倾已经在等我了。

白倾说∶“这么多年你一人在外,今日我们好好叙叙。”

我说∶“好,五哥近来过得可好?”

白倾笑道:“还行,到底比不上七弟。他可是我们所以皇子的压力啊。”

我深有同感。

白倾说∶“我听闻你的剑法很是了得,在江湖上也有了名气,不知跟七弟比如何?”

我如实说:“惭愧,七皇兄才是真正的练武奇材,我比不了,不过行走江湖时保得了命罢了。”

白倾一笑:“十五也太谦虚,你和七弟都是我们这些兄弟姐妹中最有出息的,我们整日闷在宫中,哪能像你们这般自在?”

我说:“五哥要是有什么难事,尽可以跟十五说,十五不论在哪,也一定帮五哥。”

白倾深深看着我,然后叹了一口气:“这后宫中,只有十五和七是我的亲弟妹。”

我不语。

聊了两个多时辰,白倾送我出来。

经过清风宫时,一道凌厉的剑气向我袭来,我精神一振,忙挥剑相迎,过了十几招,我便败下阵来,还好师傅没看见,不然我就得没日没夜地练剑了。

我收起剑:“七皇兄剑法高明,受教了。”

白相与说∶“在外没白混。”

我说∶“比不了七皇兄。”

白相与说∶“别叫我七皇兄。”

我不语。

白相与说∶“叫我名字。”

我说∶“与礼不和。”

白相与长剑抱在胸前:“那日在隆湖楼,我看见你跟几个男人大口喝酒,大口吃肉,也没见你顾忌自己的身份。”

我想起来,一个月前我去参加寒关城的比武大会,跟武圣府的几个朋友切磋一番后,他们请我喝酒,没想到竟被白相与看见了。不过话说回来,他看见我也不打声招呼,可见真没把我当妹妹。

白相与又说∶“我知道这个公主的身份对你没用,不如我回明父皇,废了你的身份,永远离宫去,如何?”

我说:“白冷生是皇家人,死是皇家鬼。”

白相与终于正眼瞧了我一眼,转身走了。

这家伙说话真直接,不过我也不怎么讨厌。

转眼到了月底,我去向父皇辞行。

父皇说:“下个月就是你三个皇兄的生日,过了再走。”

我只得应了。

白倾,白以莫,白相与同一天生,同一天过生辰,自然会隆大一点。我想到了一个问题,过生日要送生日礼物,要送三份,要花钱。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天空。

我把小明子和小梦叫进殿,把两个铜板摆在他们面前。

我说∶“三位皇兄要过生日了,要送三份礼物,我只有那么多钱,你们帮我想想办法,能买什么礼物,要拿得出手。”

小明子、小梦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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