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祯帝低头沉思许久,这才轻声说道:“那曹文清也是寡人的眼中钉啊!不妨就借此次出兵之机,将他曹府一举铲灭!虽然他那两个孩儿的确是人中俊杰,但是,和寡人这锦绣河山比起来,却也只能一并除掉了!只是,这一去,千山万水,洪承畴的军中全是他的亲信死党,我即便想要铲除他,却也是无可奈何啊!”
陈大人一听,心里立时会意过来,急忙跪倒请命道:“如果圣上相信卑职,臣下愿意拼死随军同去前线,定然寻得机会,将圣上眼中这几根钉子,全部拔掉!”
崇祯帝微笑点头,低声说道:“看来,寡人身边也还是有着你等忠贞之臣啊!”
待得陈大人远去了,崇祯帝低声传道:“速唤东厂王大人前来!”
没多久,新近升任东厂首领的王大人急匆匆奔进大殿,正要跪倒,却被崇祯帝摇手制止,急忙快步过去。
崇祯帝贴近他的耳边,低声说道:“等得曹文清两位孩儿远离京师之后,你就速速动手,先将狱中的那个叛贼杀掉,再将那曹文清满门抄斩!此事务必要做得滴水不漏!”
王大人点头,低声说道:“圣上放心,微臣知道了!”
就在这时,乾清宫大殿之内,突然一阵寒风掠过,几只火烛被风刮灭,立刻阴暗一片。殿内伺候的一干太监,吓得急忙去重新点燃火烛,却又是一阵阵寒风刮过,怎么也点不着了。
“这阵阵寒风,来的真是奇怪!这乾清宫最是门户严密的地方所在,究竟是哪里来的风?”
这些太监手忙脚乱急忙去点燃火烛,都心里感到很是蹊跷,不觉身上都有了些寒意。
第二日,已被罢免官职了的曹文清,正独自坐在前厅。闷闷不乐的喝着茶,心里挂念着大狱之中的柳梨花,不知她现在是否身受重刑,有没有招供……转念又想到。六年之间,她竟然瞒着自己,和“聚义堂”有着牵连,并且瞒得极深,害得自己一干几十人,都险些为此送了命。
“还好,我的两个孩儿,即日就要领命奔赴前线了,到时,他们两人必然会杀敌无数。将功补过,换得圣上的信任,重新垂恩与我们曹府!”
他想到这里,真是喜忧交加,不觉就想得入神了。直到傍晚时分。玲珑和钰杰骑马归来,他犹自一人坐在椅上,已是呆呆想了整整一天了。
维钰听得两人回来,欢喜的奔出卧室,来到前厅。
几人正要说话,却忽然听得曹府大门之前,一阵阵马蹄声起。片刻之后,就听到有人步入大院,高声喊道:“曹钰杰、沈玲珑,速速出来跪接圣旨了!”
几人对视一望,立时奔出前厅,却见韦驮笑正笑嘻嘻站在大院之内。手捧一道圣旨。身旁两人各自手捧一身银色戎装。
几人急忙跪倒接旨。
韦驮笑展开圣旨,高声宣读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擢宣,原从四品宣武将军曹钰杰、沈玲珑,为正四品明威将军。明日随军就任。”
他宣读完毕,卷起圣旨,笑着对几人说道:“曹将军,沈将军,你们二人速速请起接旨了!”
钰杰急忙起身,接过圣旨。
玲珑和曹文清、维钰也急忙起身各自接过戎装。
韦驮笑拉着曹文清的手,笑着说道:“曹大人,你这两个麒麟之儿,待得上了战场,必将建功立业啊!眼见得,你们曹府一门,又将重振雄风了!”
曹文清激动的热泪盈眶,摇头说道:“韦大人说笑了。我但求得我的两个孩儿,能够保全归来,就心满意足了!”
韦驮笑想起了什么,低声对玲珑和钰杰说道:“太子听得喜讯,今夜特别为你们在太子殿中设宴饯别。还望你们兄妹三人,今夜准时前往了!我还有事,不再打扰,这就告辞了!”
玲珑和钰杰几人,急忙躬身送他出去。只见十几骑飞驰而去,又是马蹄得得,很快就消失不见了。真是来也匆匆,去更匆匆。
曹文清从钰杰手中取过圣旨来,一边朝里走,一边展开来细读,口中有声,心里感念,眼里更是落泪。
玲珑见他神色悲苦,急忙问道:“曹伯伯,你怎么了?这是欢喜之事啊,你为何反倒伤心呢?”
曹文清止步,坐在椅上,抬眼看着面前三人,哽咽说道:“我曹文清一身清廉,尽职尽守,却被内人牵连,更使得你们两人,还未真正成年,就得背负我曹府上下一干人等的身家性命,不得不上的战场!虽然说,男儿本应为国尽忠,抛却一腔热血,但是,我想到明日你们就要离去,此后刀枪无情,生死未卜,真真是让我纠结矛盾,肝肠寸断啊!”
说完,他眼里泪水不断滴落下来,神情悲苦。
维钰站在一旁,却笑嘻嘻过来,拉住曹文清的手来,低声安慰他道:“曹伯伯,你不要伤悲。明日两位哥哥就要奔赴前线,我们应该为他们鼓劲加油才是啊!”
玲珑和钰杰一听,都是一愣。两人原本以为,最反对此事的维钰,肯定是哭得最凶的那一个,谁承想,她却欢欢喜喜,反而在劝慰着曹文清。真是出乎两人的意料之外了。
入夜时分,三人骑马入宫,雪儿紧紧跟随着,都到得太子殿中。
太子、紫凝和长平三人早就守在大殿门外,等候多时了。见到三人下马过来,雪儿也欢跳着奔过来,都急忙迎上前去。
长平欢跳着奔过去,拉住玲珑和钰杰的手,笑着说道:“两位大将军驾到,本公主有失远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