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保祯也是有脾性的,他自然不肯轻易向两广总督吴可低头,尽管通过与闽浙总督吴棠的谈心,他知道自己操之过及也一样坚持己见。 ※%,
他有他的骄傲,自然不可能轻易便向两广总督吴可服软低头。
虽然太平军掀起的乱世,让吴可这等草根出身的粗鄙武夫上位,并在满清官场占据十分重要的位置,但作为正统出身的读书人,沈保祯内心深处是很看不上吴可这样的‘爆发户’的。
就连左宗棠这样读书人出身的封疆大吏,由于不是正途步入官场,也被大部分传统进士出身士大夫排斥瞧之不起。不然左宗棠两次上门要求他却不予理睬,曾国藩刚打了个招呼便立即凑了上去,还不是出身惹的祸?
既然把两广水师支援的教官赶出了学堂,自然要另添人手补充空缺。
所幸沈保祯也不是没有朋友的孤家寡人,一封书信寄到一片废墟的金陵两江总督衙门,很快一批从上海租界请来的洋人海军军官便赶到福建,加入船政学堂教官行业。
闽浙总督吴棠见此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要求沈保祯手下的船厂尽快建造合适战船,以武装加强福建水师战力。
沈保祯现在也明白形势不妙,没了两广水师分支舰队的帮助,福建外海水域局面顿时有混乱迹象,要不赶紧提升福建水师战力威慑的话,只怕会出现十分糟糕的情况。
尽管知道建造战船并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但沈保祯还是咬牙应承下来。事儿是他做下的,一切后果都由他自各承担怨不得别人。
于是,在新任船政大臣沈保祯将两广来人全部驱逐出船政学堂,两广方面报复性的将之前支援人手全部撤离,于是福建外海局势一下子混乱起来,刚刚建成没多久的福建船厂在新任船政大臣的严厉要求下开足马力建造水师战船。
……
“嘿嘿,想踩着咱的脑袋立威,现在知道厉害了吧?”
消息传回两广,水师上下一片幸灾乐祸,极尽冷嘲热讽之能事。
福建水师什么情况,两广水师高层清楚得很,想要彻底掌握台湾海峡那一片海域,就算现在开足了马力建造战船,有得花费几年时间慢慢经营。
想当初两广水师为了清除伶仃洋上的海盗,可是连续进行了差不多四年时间不间断扫荡,这才有了眼下这等稳定局面,就是如此还得时不时应付那些不怕死又不知从哪冒出来的海盗团伙,更不要说实力远不及两广水师的福建水师了。
“呵呵不要管福建的事,他们做成啥样跟咱们关系不大!”
吴可听闻之后,只是不以为然的撇了撇嘴,拒绝了手下提出的继续找船政学堂麻烦的阴损点子,毕竟有左宗棠的面子摆在那儿不好做得太过。
眼下,需要吴可特别关心的,除了京城朝堂局势之外,就是安南局势了。
朝堂局势现在变得越发紧张,帝后党与顾命大臣派系之间此时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不管不顾互相攻击已经到了白热化程度。
两宫太后经过多年经营,在王公党的帮助下已经逐渐掌握朝堂,那位慈禧太后怎么可能容得顾命大臣跟她们争夺朝堂控制大权?
咸丰帝挂掉时任命的八位顾命大臣,到了此时还剩下三位坚持在朝堂之上,不肯放弃手中权力跟帝后党争得头破血流脸红脖子粗。
两宫太后为了手头权力也真是够狠,在恭亲王等王公党的支持下,利用一切机会对顾命大臣派系下狠手,栽赃陷害泼脏水等等手段无所不用其极,之前有五位顾命大臣便倒在这些手段之下。
眼下双方已经彻底撕破了脸皮,在朝堂上掀起一阵腥风血雨斗得好不惨烈,各种手段齐出朝中大臣基本上没有一个能抽身事外。
大学士,总理衙门事务大臣桂良写给吴可的书信中不无抱怨,言道此时朝堂已成战场,虽不见刀光剑影却被战场还要险恶,稍有不慎便有身死族灭的危险,实在让他待着很不舒服。
在帝后党与王公党联盟的强大威势面前,顾命大臣派系日子过得岌岌可危,每天都处于提心吊胆的情绪当中不可自拔,帝后党在朝堂权力斗争中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
不过这时候帝后党内部出现了分歧,给了顾命大臣派系以喘息之机。
两宫太后之间的关系,可没传言中那么和睦。之前只不过为了收拢朝堂大权,对付顾命大臣派系才紧密联合共同对外,此时帝后党已经在争斗中占据绝对优势,两宫太后之间的紧密关系自然立刻瓦解。
慈安和慈禧这两位太后,可是早就出现了矛盾冲突,当时还是“兰贵人”(后来慈禧)入宫得宠之际。有一段时间,咸丰皇帝表现得像《长恨歌》所谓那样:**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
皇宫“祖宗之法”规定,但凡皇帝每夜“临幸”某妃,都由太监将名册一式二份,一式由内监“敬事房”收录,一式交于正宫皇后。
皇帝也难,皇帝不上朝的消息经由太监传到了正宫慈安耳中,慈安便手持“祖训”前往干预。待咸丰皇帝前脚走,慈安便把“兰贵人”唤至皇后行使权力的坤宁宫,命令哭哭啼啼的“兰贵人”下跪,宣示她不守“妇道”。
正欲家法从事,人走心在的咸丰皇帝匆匆走了进来,大呼“请皇后免责,兰儿已有娠矣”。慈安听到此言,连忙下座说:“帝胡不早言,吾之杖伊,遵祖制也,受杖堕娠,失祖训矣。皇上春秋虽盛,储宫未备,吾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