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军以盾牌阵阻挡城上射下箭矢,但见烟尘四起,城门两侧深沟快速向上升起,渐渐填满,两道目光对视,曾经在齐国相遇的两个男人,如今兵戎相见,若是当日得知对方便是吕不韦,赵括或许会毫不留情痛下杀手免去后患。
白起人在马上看得清楚,“赵括必然想不到辛辛苦苦挖出的深沟一日之间填平。”
吕不韦道:“今夜必然可以听到攻上城墙欢呼的声音!”
“放水。”
赵括一声令下,邯郸城内以土将水封存,平时用作邯郸城内百姓饮用,今日派上用场,几名兵士用力一拉,湍急水流瞬间涌入,水混着泥沙不停向下冲刷,城墙下方完全变成泥浆。
吕不韦神色一变,不想赵括暗中留了一手,有水注入,必然形成稀泥,加上倒入多是泥土,兵士一旦陷入可想而知!
“继续填土!”吕不韦清楚,自古有言水来土掩,赵括似乎忽略一点,那就是五行相克之法,土恰好可以克水。
赵括早有准备,邯郸之水从上方引入,湍急河流形成堤坝,堤坝打开奔涌而出,土不停丢入,混着泥浆慢慢沉下。
天色渐黑,火把升起,邯郸城内亮如白昼,吕不韦交代一番回归大帐歇息,围攻邯郸必然无法短时间内攻克,养精蓄锐同样至关重要,三军歇息,只留一队兵马负责填土,外围有人巡视,防止赵军连夜偷袭。
夜色降临,邯郸城回复平静,进入邯郸百姓大多得到安置,邯郸城内尚有世族留下宅院,索性充作百姓临时之用。
邯郸外城,火把熄灭,上方布置守卫兵力,其余人各自歇息,天光大亮,炊烟阵阵,邯郸城内一片热闹,百姓纷纷取出所带粮食,大锅架起,城外几十万秦国大军丝毫不受影响。
新军阵营,一人脚下不停,雷猛、张和率领五万骑兵埋伏山谷之中,那人身形接近,“将军,秦军兵围邯郸!”
雷猛道:“有多少人马?”
探子摇头,“根本无法数清,应该不下四十万人。”
张和道:“不想如此之多。”
雷猛道:“那又如何,当日长平之战,秦军号称百万,最终还不是被打得晕头转向。”
张和道:“大王命你我留在新军山谷大营,必然是担心兵器坊位置被秦军发现有所损失。”
一人上前正是兵盟黒胡,手持一把长剑,“二位将军放心,兵盟中人各个都是不怕死的好汉,若是秦兵敢来,必然付出血的代价。”
十几座兵器坊,其中付出兵盟众人太多心血,绝对不允许被人毁去。
邯郸城外,秦军摆开阵势,阳光落下,昨日以泥土填充深坑上方凝成一道硬壳上面尽是灰尘。
“进攻邯郸,扬大秦之威!”
前军向前,身形接近,邯郸外围弓弩齐备,巨石纷纷运来,外城空旷之地横着摆放二十台巨大投石车,相比普通投石车完全不同,放置石块位置以铁取代木更为牢固。
前军手持盾牌快速向前,声势惊人,脚踩在硬壳之上向前奔去,猛然脚下一软,硬壳裂开,下方尽是稀泥,时间太短,加上注水缘故,水土交融,风吹日晒只是形成一道硬壳,难以承受兵士身体重量。
惊呼声响起,然后是惨叫声,兵士向下陷去,速度极快,不下数千兵士落入泥沼之中,身后兵士试图拉住同伴,怎奈越陷越深,很快没过头顶。
“怎么会这样!”
吕不韦眉头深锁看着眼前一切,连夜填充大量泥沙还是无法彻底填满,吕不韦忽略水在其中所占据位置。
“暂时退兵!”
秦军向后退去,邯郸城内欢呼声阵阵,这种奇妙法子只有大王可以想出,秦军并不可怕。
吕不韦回到大帐,众将齐聚,想到今日发生之事不免愤慨,吕不韦道:“诸位以为如何破解对方泥沼之法?”
一人起身,“天气炎热,不出几日必然可以晒干,到时再兴兵不迟!”
吕不韦点头,“如此不失为一个稳妥法子!”
轰隆隆,雷声阵阵传出,天边泛起乌云,风声四起,很快雨点落下,众人面色一沉,所有人清楚这场雨所带来的后果,泥沼混入雨水,想要接近邯郸城墙更加艰难,单凭那一条通路想要攻入根本无法做到。
吕不韦道:“何人还有其他法子?”
一人起身,“当日老将军攻打韩王山时曾以倒木架桥之法,何不效仿度过泥潭!”
“老将军何在?”
那人叹口气,“当日死在赵军之手。”
“将军是否清楚此法如何使用?”
那人道:“将树木横在上面,形成桥梁,进而以绳索加固,这样便不必担心落入下方泥潭之中。”
白起点头,“此法可行!”
吕不韦道:“立刻派人查探四周,何处有树木可以砍伐。”
秦军阵营后方闪出一队人马,直奔邯郸西而去,一人用手一指,“那里有山,山上必然有树木可以砍伐!”
“立刻禀报主帅!”
白起得到消息,吕不韦虽有大王违命,白起依然占据主帅一职,“君上,西侧发现山脉,树木不在少数。”
“先派五千人马先去砍伐。”
战国时兵器发展有些,多是青铜所制,砍伐树木同样耗费一定时间,五千人已经足够,一人拍马而出,身后五千兵士快步跟上,清一色步兵赶奔西侧山谷。
但见山谷之上树木葱葱,前方跑来一人,“将军,前面发现赵军痕迹!”
秦军将领听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