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身子在颤抖。
周思而没动，手指微微收紧，声音很轻，“沈慎远，你想我怎么样？”
就这样一句，抱着她的男人，呼吸狠狠一窒。
好一会儿，他松开她。
周思而看他通红的双眸，他一直盯着她，却没有说话，她缓缓呼吸，然后跳下桌子，再不看他一眼，直接从他面前离开。
那一瞬，沈慎远想重新拽住她的，但他没动，由着她离开。
将乐娜送回家，陪着她收拾好东西，周思而才离开。
她没回章九，在街上沉默着走到脚痛，才拨了个电话出去。
那边刘黑子依旧接的很快，“思而？”
周思而盯着自己脚尖，“刘大哥，那件事，麻烦你了。”
她说的很简短，但刘黑子很快明白过来，二话不说，电话挂断，直接动手。
周凌薇既然敢，她还顾忌什么。
现在没有后顾之忧，她肯定不能让那一家子好过。
刘黑子速度很快，吴真蕊的视频毫无预兆就出现在网上，并且火爆程度丝毫不亚于乐娜的视频事件。
周家发现的时候已经晚了，周凌薇气的身子发抖，吴真蕊直接急晕了过去。
周航反应过来的时候，身边圈子里该知道不该知道的都知道了。
周思而回到章九，浑身疲累，秦牧还没有回来，她也不想动，就整个人窝在沙发里发呆。
光线渐渐暗了下来。
秦牧进屋，一眼瞧见沙发上那一小团。
他没开灯，走过去俯身看她。
她温软一团，窝在沙发里，呼吸绵长，睡得正熟。
秦牧这么看了一会儿，凑上前在她嘴角吻了吻，动作很轻的上楼，极快地将自己身上血腥味洗去，才重新下来。
暖色地壁灯打开，他走到她身前，将人抱起，但不过是刚刚踏上楼梯，她就醒了过来。
周思而睡意朦胧，一时有些意识模糊，她有些迷糊地看他，等他上楼的时候，忽然低喃开口，“秦先生，其实我挺坏的。”
她感情极是淡漠，很少能将人放在心上。她有时候做事，甚至根本不会给人留余地。
将吴真蕊收拾了瞬间，她是有些脆弱的。
秦牧上楼，连呼吸都没乱，听着她的话，脚步一顿，低头看她，问地随意，“多坏？”
卧室灯已经打开。
他将她放上去，顺势半压在她身上，目光幽深地等着她回答。
周思而在这样的环境下，脑子竟一时反应不过来，她很小声，“你会不喜欢吧，我这样。”
还没睡醒的样。
秦牧轻轻摩挲她娇嫩地脸颊，声音低沉地哄着她，“你做了什么？”
周思而不吱声了，她看他，一双眸子有瞬间迷茫，“周凌薇找人强暴了乐娜，我很害怕，也很生气。”
她说着一顿，睫毛微微颤着，“然后，我找人报复了吴真蕊。”
短短几句话，她说的很艰难。
秦牧没说话，只盯着她的眼神有些晦暗。
周思而便有些慌，她将自己最不堪的一面，彻底袒露在他面前。
她扭过脸，不敢看他，胸口微微起伏，“我是不是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