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压下自己胸口涌起的情绪，直挺挺往木板床上一躺。
冯桃往她身边一坐，看她一眼，“难不成你真稀罕冷海？”
周思而回过神。
冯桃握住她手，“你和姐姐交个底，是不是你和冷海好着呢，结果秦上将想横刀夺爱？”
周思而有些听不下去了，板板正正答话，“这倒没，桃子姐，我和冷海真没什么。况且，这是谁说的啊，秦上将也就见过我几次，哪里就能看得上我。”
冯桃不信，直接开口，“你还不知道，昨天秦上将本来都要去战区了，结果不知怎么就让车绕回了训练场，一进去，大家伙可都看着呢，他谁都没看，就盯着你，最后，不还特地点了你名？”
事出反常，必有因果。
周思而没料到还有这么一回事。
她不说话。
冯桃还没说完，十分笃定的语气，“你昨天在台上做俯卧撑，九班不是都陪着你？好多人都看到，秦上将的脸都铁青了。”
周思而扭过脸看她，“等一下，没谱的事，桃子姐，我们先午休，你让我理理。”
她肯定没睡着，时间一到，她木木的跟在冯桃身后，回了办公室。
心里惦记着，一下午都心不在焉。
下班的时候，她更是没敢找借口先留下，以前都是等人走完了，才去找秦牧。
现在这当口，她生怕被人瞧见，又有几分心虚，硬是眼眸弯弯的和冯桃他们一起下了楼，出了部队大门。
秦牧等不着人，眉眼冷着，直接拨号过去。
周思而接通，声极小，“秦先生？”
秦牧听着她那边传来的嘈杂声，言简意赅，“在哪？”
周思而裹着厚厚的军服，往站牌里挪了挪，声音温软，“等公交。”
积雪融化，空气降温。
她呼出的白气，在眼前袅袅消散。
秦牧一抿唇，声音一冷，“等着。”
手机挂断，连拒绝的机会都没留给她。
周思而盯着手机懵了一下。
公交到站，身边的人往前涌去。
她没站稳，险些被带倒。
五分钟左右，秦牧的车停在她面前，车窗摇下，他下颚紧绷，“上车。”
周思而微微犹疑。
旁边一位大妈就开了口，“军妹子哟，这是和男朋友闹别扭呢，男朋友这么帅，原谅他啦。”
周思而听不出她哪里口音，扭过脸，朝着她甜甜的笑笑，温和着道谢，没敢耽搁，拉车门上车。
秦牧俯身过来，亲自给她系好安全带，一路冷着脸，开回章九。
车子一停，他也没下车，动作很慢的解安全带，问的随意，“大冷天，跑什么？”
车门锁着，周思而下不去，斟酌了一下，“正想给你打电话的。”
等她一上公交，然后再告诉他，两人正好能错开。
秦牧盯着她，将领口的扣子解开了两颗，“我问的是这个？”
周思而察觉到危险，脸色瞬时板正起来，小身板坐的笔直，“秦先生，部队里现在有个谣言，他们说，你看上我了。”
秦牧气笑了，冷眼瞥她，“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