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文帝坐在龙椅上听着顾安嘀咕,眼珠子都要翻出眼眶了。
他声音不大,可在这空旷的御书房内一点动静就能震破你的耳膜,想听不见都不成。
魏文帝咬牙看着顾安一步步走到了御案前,伸手就要将镇纸放到御案之上。
“等一下。”
魏文帝还是忍不住了,叫停了顾安归还镇纸。
“顾爱卿,嗯,咳咳,呵呵,……”
魏文帝低头瞅着那墨玉镇纸心有不舍,说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字,最后魏文帝闭了闭眼,不断暗示自己他可以去瑞王府讨要回来更多的东西,这才咬牙切齿僵笑道:“顾爱卿是个好官。”
麻蛋的!朕从出生到现在就没这么憋屈过,不但要舍弃心爱之物给了这个混蛋,还得承认这个上朝睡觉没事儿总抢他东西的混蛋是个好官,真是委屈死他了。
“呵呵,好官就得赏,反正你也没少在朕这里抢东西,都抢去了就拿着吧。”
魏文帝刚说完“拿着吧”,顾安就笑嘻嘻地收回了手,又将麒麟玉揣回了袖口。
魏文帝瞪了他一眼,抬眼看向孙英,笑的更温和了,“孙英啊!去跟世子和嫣丫头说,挑好的拿,喜欢的就挑回去摆着,看够了没地儿放再给朕送回来了,我再给他们换。”
魏文帝说完都要哭出来了,转过身抹了把眼睛,又若无其事地回过头来,可众人依然从他的眼中发现了湿气。
可憋屈死朕了!想他堂堂帝王,私库里的东西就跟不是他的一样,那两个败家孩子没事儿就来抢一趟,前几天刚添进去几件好东西恐怕今天是保不住了。
众朝臣都要看傻了。
好么!他们家皇上为了自己亲儿子也够拼的了,不但让安亲王世子和怀柔郡主随便在他私库里挑东西,还可以不喜欢了随便换,呵呵,真是开了眼界了,就没见过比他们家皇上做的更憋屈的皇帝。
骆世子和怀柔郡主也够受宠了,就算是为了瑞王,但谁家孩子有这待遇啊?说一声就上私库里玩一圈去,谁敢跟皇上这么说,皇上还不得砍了他全家啊?也就受宠的骆世子能有这样非一般的待遇,哦,对了,现在又加上一个怀柔郡主。
众朝臣一脸羡慕地看向安亲王和顾安,只见这两人一脸的正气,严肃的黑脸怎么看怎么别扭,仔细一看,好么,那嘴角都要抽歪了。
孙英躬身行礼,“奴才这就告诉世子爷和郡主去。”
魏文帝笑着点点头,等孙英出了殿门再也忍不住了,趴到御案上冲着孙英大喊,“你让那两个小瘪犊子给老子悠着点,别把老子的库房搬空了。”
正迈步出殿门的孙英被魏文帝这一声吼吓的被高高门坎绊个跟头,要不是他干儿子小李公公眼急手快扶了一把,他定会一个大马趴趴到地上去。
孙英被小李公公扶着欲哭无泪地看向魏文帝,不能哭还得笑,“欸!奴才记住了,这就告诉世子爷和郡主,让他们给皇上留点。”
魏文帝高坐在龙椅上,自然也看到孙英差点让他吓的趴到地上去,再一想到他刚才不顾众朝臣的目光随口喊出来的话,目光微微闪动,尴尬地摸了摸鼻子。
“嗯,去吧。”
魏文帝正襟危坐,“咳咳,那个该说正事儿了,今年龙舟节因为科举没办成,明年我们好好办一场,现在来说说吧,明年我们怎么办?”
众朝臣无语。
皇上这是气的得了失心疯了,明年五月的事你现在说什么?还有一年才开始办呢!这时间是不是早点?
顾安和安亲王两人照样闭目不语,反正跟他们没关系,谁爱咋地谁咋地。
不到半个时辰,孙英在众朝臣散去之时回来了,正好和安亲王与顾安走个对面,孙英抽了抽嘴角躬身行礼,安亲王和顾安对视一眼,把孙英拉到了一边问道:“那两孩子没把皇上私库搬干净吧?”
孙英仔细想了想,皇上的私库里除了四对一人多高的花**、一箱子笔墨和砚台、五座慈眉善目的菩萨、七串玛瑙蜜珠手串、三对琉璃盏、四块翡翠玉佩、五箱子各种锦缎布匹和两箱子胭脂水粉之外好像也没什么了。
孙英笑着答道:“放心吧,世子爷和郡主心里有数,没搬没。”
千万别怨我,你们问的是搬没了吗?我也没说错,是没搬没,只是搬的就剩不值钱的了。
现在里面只有名人字画值点银子,琉璃盏也能换些,可据他所知,那些东西怀柔郡主没看上眼,说是不好保存才没要的。
安亲王和顾安闻言松了口气,一人给他一个荷包拍着胸口走了。
孙英手里捏着重量不轻的荷包叹了口气。
唉!皇上比他还可怜,还是把这两个荷包给皇上留着吧,反正最后也是到了皇上的手,锦上添花不如雪中送炭,皇上拿着这点银子也是安慰啊!
孙英进了御书房,不到片刻魏文帝急急忙忙走了出来,一边走一骂,只是声音太小,远处的人根本听不见他在骂谁,骂些什么,只有跟在他身后的孙英抬眼瞅了魏文帝几眼,眼里闪过无奈。
其后半天时间,魏文帝一直呆在御书房里没出来,摔了个六七个茶盏后想明白了,下旨赏赐锦缎两匹,御用胭脂水粉十盒给昨日受到惊吓的各府小姐,东西由瑞王府出。
结果不到半个时辰,去瑞王府宣旨的小李公公回来了。
“皇上,瑞王府库房让世子爷和郡主搬的差不多了,尤其是玉石、首饰、胭脂水粉和各种布匹更是一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