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部落大门到族长帐篷不过二百多米的距离,可古班却觉得自己已经走过了一生,并且他有一种感觉,这世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天与地,而是疯人部落大门到族长帐篷的二百多米距离。
在遇到老元头儿后,古班又遇到了喜欢种花的五大三粗的汉子;阴柔中带着脂粉气,挥舞着铁锤一边打铁一边哭叽叽的要嫁人的阴柔男;明明是水嫩小姑娘却要立誓要当男子汉的疯丫头。
这些人的出现都快让古班忍不住要大开杀戒了,正当古班死活要离开这里不再见族长时,却见矮个男用看傻叉的眼神瞪着他,指着他旁边的帐篷道:“族长的帐篷都到了,你又不见了?”
说完,矮个男看了眼天空,“这天都黑下来了,今天晚上部落外天神聚集,是它们开会研究如何抚育下一代的日子,你就是想走也走不了啊!”
矮个男睁眼说瞎话,可古班却一句话都不说,他都让矮个男怼的麻木了,他连想问问为何知道今天是众天神开会的日子都没问,呆愣愣地进了族长的帐篷。
见古班进去了,背对着跟着古班一起过来的众人,矮个男露出一抹猥琐之极的微笑,很快笑容散开,他摸了摸脑袋,疑惑地转身离开了族长的帐篷。
顾安从下午得知古班进了部落就开始等着,一直等了近两个时辰,终于等来了处于半疯状态的古班。
顾安一看古班的状态就乐了。
不错,看他现在的样子快疯了,他再努把力,争取搞疯他,这样他就不用大动干戈了,话说,打一架也挺累人的,还不如在玩闹中搞疯他来的省力。
古班进了帐篷后就站在帐篷门口,他呆愣愣地站了半天也没听见帐篷里有声,于是抬头向主位上看去。
只见一位身穿大魏朝的白色学士汉服,手拿一本蓝色封皮的古书,留着三寸长髯的儒雅中年美大叔出现在了古班的面前。
古班眼睛一亮,觉得可找到主心骨了,这族长长的这么好看,又这么的潇洒儒雅,一定和外面那些疯子不一样。
于是古班上前两步,问道:“您可是这个部落的族长大人?”
顾安手捻胡须,放下了手里的书,抬起头,笑mī_mī地冲着古班点点头,“查某人正是这个部落的族长,不知有缘人到此何事啊?有什么是我查某人能帮忙的吗?”
古班闻言都要哭出来了,终于见到正常人了,这两个时辰的时间里他如同生活在地狱中,简直不是人过的日子。
原本古班想直接说出他来此的目的,可见到顾安仙风道骨的模样他又迟疑了,觉得自己要是大咧咧地说出目的不太礼貌,和顾安一比就处于下乘的下乘了,于是他整了整衣袍,又抹了把脸,冲着顾安十分有礼地笑道:“是这样的,某来自蛮族领地上最为尊贵、最为英勇的王子殿下,戈尔吉原王子的营帐,某名古班,乃是戈尔吉原王子最为信赖的部下。在……”
刚说到一半,顾安猛然站了起来,他一副十分高兴的样子,绕过案桌,走到了古班面前,一把将古班的手抓在了手里,瞪着亮晶晶的大眼看向古班,激动道:“您就是戈尔吉原王子殿下的人?真是太好了,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哈哈哈……,素闻王子殿下见多识广,查某心生敬佩,一直想见见这位文武双全的王子殿下到底是何模样,真没想到,查某还没见到王子殿下就先见到了他最忠心最得力的部下,查某真是三生有幸啊!哈哈哈……”
顾安狂放大笑,随后一把将古班按到了上位之上坐好,随的拽了个垫子坐在了他的身边。
“古大人,您是不知道,查某一直对我们前蛮王戈尔泰敬仰不已,但却一直无缘相见,想当年,查某独去王城十次,可却没有一次能赶上族王出王宫,让查某失望不已,后来听说族王战死,查某在家里哭了三天三夜,大醉了三天三夜,等查某想去王城给族王送行之时,已是来不及了。”
顾安说的是悲伤不已,说到情深处已是放声大哭。
古班手足无措地拍拍顾安的后背,想说两句话来安慰安慰他,可没等他开口,顾安已是停止了哭泣,双眼放光地看着古班。
“古大人,族王查某是见不到了,可能见到王子殿下一面此生也是足已。”
古班有些疑惑,他什么时候说要带顾安去见戈尔吉原了?他好像没说过这话吧?
“想当年,查某去王城之时曾见过王子殿下的两个弟弟,当时……”
接下来就是顾安的个人演讲时间,古班从进入帐篷到最后也没能再说上一句话。
顾安像模像样地描绘着他见到戈尔吉原两个弟弟时的场景,把三人之间说了什么话,做了什么事说的是仔仔细细明明白白,然后就开始东拉西扯。
从人类的起源到大魏的兴起,从蛮族的建立到蛮族人的英勇果敢,从天上为什么会有星星,到一年为什么是十二个月,从平原草原的划分到山川河流的变化,顾安说的是头头是道,每一条每一点地分析给古班听,而古班在此期间先后有三十几次想插嘴都没能抢上话,只得一直憋着,憋到最后他还听上瘾了,开始附合顾安,一会儿一点头表示赞同,一会儿一瞪眼表示出疑惑,等他回过神儿顾安已经开始分析起蛮族和大魏的每一场战争。
这下古班更不可能不听了,饿也得忍着,于是,顾安又开始了他新一轮的演讲。
大魏和蛮族交战上百年,从建国之初到现在总共打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