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阳心里一惊,他知道了是隐患。你武伟民知道了就不是隐患吗?要知道,世界上只有永远的利益,没有永远的朋友,国与国之间是这样,人与人之间也是这样。“武书记。没事的。我家族开工厂,中央的老板都是一清二楚的,我从来没有参与经营,也没有享受经营成果,他要告就让他告好了。我相信,在享受高薪和无聊的退休生活之间。他是能够作出正确的抉择的。”
“黎书记,如果能够稳住他,我真得感谢您呢。您今天打电话,是不是有什么吩咐?”
“是有事情要麻烦您。我一个部下同父异母的哥哥叫曹卫东,在贵市的工业和信息化局任副局长。年龄不小了,是77年出生的。这次政府改选,您看看方便不方便给他挪挪窝,就是这个事要拜托您。”
武伟民说:“这个曹卫东我认识,长得高高大大,一表人才,工作能力也很不错的,我曾经安排组织部去考察过。结果很令人满意的,唯一一点就是去年才从企业调到工业和信息化局任职,时间稍微短了些。”
午阳说:“人代会是过了元旦开。那时就够两年了嘛。如果还等到下一届政府任期满,那他就是到45、6岁了,这一辈子也就是个中层干部到顶了。”
武伟民说:“黎书记,您放心,这点事情我还是能够办好的。不过我这人很好奇,您能不能说说他的背景呢。我知道。如果是一般的人,也用不着您亲自打电话的。”
午阳的手机一直是开着免提的。洪书记在旁边听到武伟民这么说,就朝午阳摆摆手。示意让他说。“武书记,既然要请您帮忙,自然是要将情况告诉您的。曹卫东是随母姓,他父亲就是我们省的洪书记。他出生的那个年代,据说是政治主导一切,这是我们这一代人所不能理解的。曹卫东的父母结婚后不久,四人帮就垮台了,他外公与四人帮有牵连,就被逼着分开了。”
武伟民说:“能够与四人帮有牵连的,也是高干吗?”
“对,双方家长都是高干,摊上这种事情,当然是唯恐避之不及了。分开后,女方远走他乡,洪书记也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了,后来又另外娶妻生子,一直没有再通音讯。早些年知道后曾经去找过,可他们母子都不认这个父亲了。”
武伟民说:“一时思想上难拐这个弯,也是可以理解的嘛。黎书记,请您告诉洪书记,这个事情就包在我身上了。我只要能够管得着,就会重点提拔使用的,也会劝他理解父辈的苦衷,回归洪家。”
“好的,谢谢您了。武书记,过几天京城见。”
“京城见。”
中央已经决定,元月5日,中央将举办新进中委、候补中委学习贯彻十七大精神研讨班,通知已经下发了,午阳虽然不是新进,但也在名单内,故有此一说。
挂了电话,午阳问:“爸,这么说不会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吧?”
洪书记说:“没关系,如果我还在省委书记任上,倒是有些怕影响不好,现在已经不用担心这种小事了。再说了,那时候年轻,又赶上那个年代,发生点意外也是正常的,不过就是没有跟组织说清楚罢了。现如今我们系统处于上升阶段,我只要不招惹是非,没人来管我这个闲人的。”
午阳说:“爸,您毕竟是副国家级的领导人了,该注意的事情我还是会替您保密的。您办公室的这些书籍,还是让办公厅的人来整理,他们会根据您的意愿处理的。”
洪书记说:“也好,你的办公室安排好了后,我让人送过去,你有时间就看看。可不要跟我一样,完全当成摆设了。”
“好的。上次在京城,十六大闭幕的时候,刘爸爸派人送了我几十本书,我现在有时间就读一读,收获还不小呢。”
“对,是应该多读书。作为党的高级干部,必要的娱乐和应酬是不能少的,可如果沉湎于声色犬马,就跟暴发户无异了。你看看,我们有时候也放松放松,但你就从来没有看见过我有什么爱好吧。按说我们是同一系统的,工作之余应该多在一起的,但是由于我们是翁婿关系,就不可能一同进出娱乐场所。要不然我这个老丈人就颜面扫地了。你在以后的日子里,也要跟从前一样把握好,无伤大雅才行。记住古人讲的,人在做,天在看。可实际上呢,你只要不触动别人的利益,一般是不会有人整你的,但作为一级机构的负责人,身上肩负着千千万万人民的利益,有时候难免会触动少数人的利益。难免会让他们怀恨在心,会要千方百计搜罗你的行为,从而告倒你。”
午阳说:“我就是私生活方面管不住自己,以后我会更加谨慎小心的。”
“除了菲菲她们这些个有公职的人,其他人都办了移民吗?没办的要抓紧时间办。”
“愿意办的都办了。就是最近又增加了几个有公职的,她们自己不提出来移民,我也不好催促的。”
洪书记说:“午阳,这些事情只能你自己把握,我不可能给你来个硬性规定的,你自己掌握好就是了。古人讲,人走时气马走膘,你现在时运正好。不必要为这些事情担心,只要不过于得意忘形就是了。如果以后得到了有对你不利的消息,记住。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最好是一走了之。”
“爸,真到了那个时候,有没有机会,还真难说了,反正听天由命吧。”
“好。你有这个思想准备,到时候就能够坦然面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