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在捣鬼？”不良青年蛇一般阴冷的目光爬行过每一个人。
颜何亲眼看见他前后变化，一时不确定该不该把真实情况告诉他。
“他不是我们的伙伴吗？”颜何小声问道。
“他是。”律师的眼神透过镜片，隐约闪烁出几分冷漠：“但每个游戏都必须死一些人。”
“为什么？”
律师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这样的游戏，总归是要死一些人的。”
“你不是第一次进来？”颜何一早觉得他过于冷静，但听他熟悉套路的语气，或许他已经是个“老手”。
“第九次。”他回答。
“谁在搞鬼！”不良青年没有等到任何人的回答，他的耐心已经售罄。
他穿过走廊，一个接着一个的问。
“是不是你？”
“是你吗？”
很快，他走到颜何面前。
“是你？”他略过颜何，眼睛紧紧盯着她身后——那个贼眉鼠眼的男人。
男人一直坐看好戏，没想到坐最角落也能撞上枪口。他慌忙摆手：“不是啊，我什么都不知道。”
“一定是你。”不良青年似乎认准了他，将刀刃对准他的脑袋。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男人一脸欲哭无泪，焦急解释：“我就是搭班车回家，这都什么事啊。”
“叔叔，我姐姐去找你后，一直都没有回来。”很久没有说话的红衣小女孩开口了，她笑得甜甜的：“你知道她哪里去了吗？”
不良青年回了一下头，但很快，他发现小女孩看着的是眼前这个倒三角小眼睛的瘦小男人。
“还敢说你不知道！”不良青年将刀推进，抵住他的喉咙，恶声恶气地威胁道：“快他妈坦白！不然削你脑袋！”
“我……我不认识她……”瘦小男人惶恐不安：“你要想知道你去问前面的司机啊，我就是个搭车的，我能知道什么？”
“当老子好糊弄？”不良青年面目更加狰狞，一脸被糊弄的愤怒：“司机根本是个假人！我早试过了！没有用！你到底说不说！”
“假、假人？”瘦小男人更为惊惶。
她上车之后不良青年并没有去过司机的位子，看来他来的时间比她更早。
颜何若有所思看了一眼司机挺直僵硬的背影。
穿着红衣服的小女孩也慢慢走上前：“叔叔，我的姐姐呢？”
她白皙如墙的脸，忽然凑近瘦小男人。
“有鬼——”精神紧绷的他被突如其来的放大的脸吓了一跳：“她不关我事啊……她她她自己撞墙的……”
他退让的时候看见颜何，像溺水者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你们光问我干嘛？问她啊！你们以为她是什么好货色！”
颜何一头雾水。
她脑海里并不觉得自己应该认识他。
但他一开始对她敌意就很明显，难道真的有什么关系？
不良青年并没有被他的话左右，但小女孩看了过来。
“小姐姐，我姐姐一直都很相信你，你为什么要把她带给这个坏叔叔呢？”
什么？
不良青年扭头，鹰鸷般的目光瞪向她。
“第五站，少年宫到了，请各位旅客注意安全。”
颜何从未觉得到站来得这样令人欢喜。
没有一丝光亮的漆黑，反而像是一层保护膜，让想对她动手的人无从下手。
很快，灯亮了。
死的人是后座瘦小的男人。
他的眼睛早已没有神采，但还死死地看向颜何的方向。
“我住在十一栋，和这个男人没有关联。”她尽力辩解。
其实只要她把笔记本给不良青年看即可。
但如果小女孩是魔鬼呢？
如果小女孩是魔鬼，拥有笔记本的她就是最有威胁力蝼蚁，最该死的敌人。
她宁可对上明面上的人。
“可是小姐姐经常来七栋找坏叔叔呐。”小女孩天真无邪的样子：“坏叔叔现在是个死叔叔呐，小姐姐还要活着吗？”
小女孩说完后，一脸希冀地看向不良青年。
不良青年眼神变得危险。
“我和他很明显关系不好，不可能是同伙。”颜何从小女孩的话判断，瘦小男子不是拐卖犯就是传销组织，拐卖没必要放过小女孩，她更倾向于瘦小男子是一个传销组织的人员。
“反而是你，你和他都住在七栋，并且你因为你姐姐的事情怨恨他，不是更有杀他的嫌疑？”她强行诡辩，虽然目前的情形很清晰是她的确和瘦小男子属于一个团伙，但不知道什么原因闹崩了。但没关系，闹崩正好，可以拿这个去迷惑无关的其他人。
“我看你也有问题。”不良青年也把目光落在小女孩身上，恶狠狠道：“别以为可以撒谎。”
小女孩瑟缩了，眼泪如断线的珠子啪嗒啪嗒掉。
她一边退回自己的位子，一边控诉：“欺负人，明明是一伙的坏人还冤枉我，你们该死。”
她看起来是真的害怕不良青年。
难道小女孩不是恶魔？
会是谁？
她再次扫过全场。
呆板的假人司机，女大学生，小女孩，不良青年，律师，她自己，还有……那对母子？
“第六站，批发市场到了，请各位乘客注意安全。”
灯又熄灭。
漆黑。
死寂。
有人死吗？
灯亮了。
自己还在，律师还在，不良青年还在……
“她……她死了……”女大学生恐惧颤抖的嗓音传来。
颜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