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妃落水被救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正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只怕愁的多过喜的。
云禧宫内,韩昭仪正端坐在檀木椅上,那顾盼生辉的眼眸暗藏汹涌,此时她颚首低头,如蒲柳般谦和柔顺,颇有奴颜婢膝之态。这跟平日里嚣张跋扈的模样简直判若两人。
庄皇后见她倒来得早,便不急不慢的喝完了茶,吃完了茶点,刚好一炷香的时间,便向茹玉打了眼色,茹玉立马会意过来,便屏退了其他不相干的宫人,包括她自己也安守本分的退在殿外侯着,并不是庄皇后信不过她,相反就是太信任了,所以命她守在殿外,以防隔墙有耳。
“昨日之事可是你所为?”庄皇后漫不经心的问道,那神情淡然,看不出一丝喜怒之色。
韩昭仪当然明白庄皇后所指,不由得心下一跳,本想找借口搪塞过去,暮然瞧见庄皇后手中不知何时多了把金剪刀,那手持金剪刀的素手更有意无意的在她眼前晃了一晃,那明晃晃的金光似乎要闪瞎她的双眸,突的庄皇后红唇一勾道:“美丽的花朵需要精心的修剪,才能万种风情,可是如果花朵太多,又会显得杂乱无章,主干上的花朵如若被副枝上的挡了去路,你猜它会怎样?”
“咔嚓”一声那副枝上的花朵被庄皇后毫不留情的剪了去,好好的木芙蓉盆景瞬息间七零八落惨不忍睹,而独占鳌头的正是最顶尖的那一朵,颇有一枝独秀的韵味。
那韩昭仪被这么一威慑早已吓得冷汗连连,秀眉一拧那到嘴的话又收了回去道:“回皇后,却是妾所为,可是妾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皇后您。”
庄皇后闻言脸色一沉,皮笑肉不笑道:“那这么说本宫是不是应该感激你所做的一切?”
“妾不敢,妾自知皇后仁德,不屑与丽妃一般计较,是以妾大胆为之除之而后快,一切过错妾甘愿承受,不过妾担心皇后您宅心仁厚,恐怕那贱人他日扶摇直上,这个妾就算是死也不会瞑目的,妾对皇后之心天地可鉴。”
“韩昭仪你好大的胆子,为了本宫亦或是为了你自己你心知肚明,你可知昨日是什么日子?你又知不知道本宫等这一刻花了多少心思,如果你为本宫着想万万不会选择这一刻动手。”庄皇后气急败坏下恨不得杀了韩昭仪这蠢货的心都有。
“妾糊涂了,妾错了………还望皇后开恩饶了妾一次,妾保证以后再也不会自作主张,望皇后您看在妾与您站在同一条道上的份上饶了妾,求皇后开恩………”韩昭仪顷刻面如死灰,整个人俯趴在地上跪着,犹如稻穗般低眉顺眼。
“本宫今日不会杀你,你放心更不会将此事告诉皇上,你起来说话吧,瞧你这杏脸桃腮我见犹怜的模样,要是跪坏了可真叫人心疼。”
不知何时庄皇后已经踱步到了韩昭仪面前,素手轻轻一勾,那挺翘的下颚被微微扬起,那目光是那么的深冷,又是那么的探人寻味,突的双眸剪水如丝波动,嘴里发出“啧啧”赞叹声,似笑非笑道:“好一个美人儿………”
被庄皇后那么一赞,韩昭仪莫名娇躯一抖,“怎么?害怕了?怕本宫对你下手?哈哈……………哈哈哈……………”庄皇后笑了,笑得纤腰乱颤,手也不自主的轻掩口鼻,似乎觉得不甚雅观。
韩昭仪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她不知道庄皇后会如何对付她,但如果是她的对手,她会想尽一切法子来毁灭,凡事美好的一切她都会践踏脚下,让她永无翻身之日。
终于庄皇后停止了笑,又恢复到她那端庄贤惠的模样,她此时已经端坐在高位之上,神情冷然不苟言笑道:“有空便多去高太妃那儿走动走动,说不定她老人家一个高兴金口一开,胜过你我十句觐言。”
韩昭仪只知高太妃是明轩帝的姨母,其他一概不知,得了这话,便欣然点头谢了庄皇后便出了云禧宫。
良久,庄皇后那面无表情的脸上露出深然诡异的笑容,茹玉不解的问道:“奴婢担心韩昭仪去高太妃那里如若被太后知道是娘娘您指引的恐怕会不高兴。”
“茹玉,你跟了本宫这么久,怎么还如此迂腐?”
“奴婢多言了,望皇后赎罪。”
“那高太妃一直以来视姑母为洪水猛兽,而姑母也有心想除之却心生忌惮,本宫不知她们从前种种恩怨,但是皇上是高太妃的软肋,皇上也同样视高太妃为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所以本宫想借韩昭仪之手铲除丽妃,就必须借助高太妃这个垫脚石,如若事成大可畅快人心,如若失败也是韩昭仪那蠢货陪葬,不管怎样本宫都可全身而退不费一兵一卒,只管放长线钓大鱼即可。”
自打一个多月前,楚懿顺利将巫溪山的那群山贼一网打尽后,在民间的声望也提高了不少,很多方圆百里的百姓都争相拥戴,场面好不热闹,不仅如此他还缴获了数万两黄金全部上交国库。
齐宣王的义举得到满朝文武的一致夸赞,迫于形势楚逸轩也不得不对他予以表彰,从中赏赐他一千两黄金以示嘉许,自从朝中曾家和韩家先后出事,如今朝廷便分为两种势力,一边以冯家马首是瞻,另一拨人就是往齐宣王楚懿靠拢。
但是这样一来对楚逸轩而言就不是什么好事了,虽然这齐宣王口口声声臣服于他,但是他不由得有点担心这个臣弟居心叵测,本来他之前联想到楚瑜遭遇暗杀是楚懿从中设计,可是梁松却没从中查出任何蛛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