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那小子还真是美味啊。”
咚——
当那个淫秽的声音传入耳边时,我突然间站住了,瞬时间,腿变得无比沉重,竟再也没有力气和勇气再向前功尽弃走一步,还是——来晚了吗?
“离珏。”重华扶上我的肩头,“你在发抖?”
是吗?发抖?我是在害怕吗?淡淡的血腥味在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将手扶上胸口,任由那阵阵疼痛一点点撕扯着我。
那么那么地想靠近他的身边,重华突然间发现,那个一句话可以放弃青羽,一挥手可以毁了五国,一拔剑可以化身修罗瞬间取走几百人姓名的人,其实一点也不强大,就像此刻,他其实脆弱的像一阵轻烟,只需一碰,轻轻一吹,便会消了——散了——
“靖王给的这差事还真是不错,那么美的身子,那么美的脸蛋,上哪能个妓院能找到如此极品啊?”
“说说吧,你小子要了他几次?人家都被你弄晕了。”
“好意思说我啊,你不也一样吗?”
拳头一点点攥紧,满身的杀气一点点扩散,我的夜琴腰间的剑也感觉到了我此刻的愤怒,嗡——嗡——嗡地咆哮着。
按住长剑,向着内室走去,就你们几个也敢动我的瓷娃娃,怒气,杀意,悔恨,痛苦,我不知道交织在心里的这些感觉到底是什么。
拦住重华前进的脚步,“重华,让我来。”这些人我一个不会放过。
“谁——”
“啊——”掐住他的脖子,你去死吧。
握住离珏的手腕,他拼命的挣扎,好可怕,这个红了眼的人,好可怕,他的怒气似乎可以毁天灭地。
不可以,哪能这么便宜,死太简单了。
扫视了一周,三十七个人,我记住了,一个也不会忘记。
“重华,全部给我拿下,一个也别杀死。”
他朝我淡淡地点了点头,打斗声响成一片。
“青羽离——离王?”五年了,竟还有人认得我吗?那么你应该知道伤害我在意的人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一时间地牢里乱成了一团,这些训练有素的士兵全乱了套,即便清清楚楚地知道对方才有两个人,可是那样的杀气,那样的怒火,使得他们根本没有想过反抗,脑海里只有两个字,逃命——逃命——
“想跑?”你跑得开吗?“重华,拦住他,腿,即然他不想要,你就帮我打断了吧。”
“啊——我的腿。”
“离珏,三十七个。”很好,一个没少。
“楼主。”绯颜和十九幽刹也赶到了,来得正是时候。
“鬼刹,这此人交给你们了,给我割了他们的舌头,剜了眼睛,戳聋耳朵,往四肢上切一千刀,跺碎了做了包子,然后让他们亲口吃掉,最后给我往他们身上涂满蜂蜜丢到深山里,记着,用最好的蜂蜜,在些没有完成之前,给我好参好药的吊着命,一个也不准死。”这些都还不够,我恨不得让他们生不得死了,“对了,耳朵的话还是留着吧,我要他们清清楚楚地知道危险逼近,却无能为力,我要他们尝遍夜琴的绝望,我要他们好好享受一点点死去的感觉。”
“这……是。”鬼刹有些迟疑,他们的新楼主,虽然冷酷幽暗,可从来没有如此残忍过,这些人是怎么惹到了楼主,他要这般折磨他们。
对着九曲摆摆手,示意他离开。
纷乱的地牢,瞬间安静了,此刻,只剩着我,重华,绯颜。
夜琴,等我,我来了。
他是夜琴吗?刚才的怒气全散了,取而代之的是无法忽略的疼痛与疼惜,夜琴蜷缩在墙角,如婴儿一般地抱着膝盖,低垂着头,全身寸缕未着,白瓷般的身躯上几乎找不到一片完整的肌肤,到处青一片紫一片,一条条地抓痕时刻提醒着我,夜琴经历的痛苦,若不是在意我,若不是还想见我,他恐怕早已,早已——
看到这样的情景,眼泪差点夺眶而出。
夜琴,我的瓷娃娃,就连我都那么小心翼翼地护着你,疼着你,生怕你受一点罪,害怕你吃半点苦,可是他们竟敢,竟敢如此伤你。
离昊,云林倾太后,我发誓——我定要将这笔账讨回来,夜琴所受的苦我要千倍百倍地还给你们。
轻轻地走到夜琴旁边,抓紧他的手臂,刚一触碰,他猛然抬起头,用那种仇恨,绝望,恐惧的眼神看向我,心里一痛,我的夜琴对不起,如果我再早来一点,再快一点,你也许,也许——
“夜琴,是我。”喉咙里似乎有些什么东西塞着,哽得我鼻子胸口酸楚一片,夜琴呆滞地看着前方,我不知道他能不能听清楚我的话,不敢再碰他,不敢摇醒他,就这样和他静静地对视着,一遍又一遍地告诉他,“我是珏,是夜琴的珏。
好一会儿夜琴的眼睛里才渐渐有了神采,神志也微微清明。
“是我啊夜琴,我是你的珏,我来了。”
定定地瞧了我好一会我,他突然扑进我了怀里,将脸埋于我的胸口,大声地哭了起来,“珏,是你……是你……你来了,你终于来了。”
回抱住夜琴,紧紧地箍住他的腰,冰凉的身体让我有种绝望的苦,“对不起,现在才来。”我以为我的羽翼够宽够广够强大,我以为我的瓷娃娃会在我的羽翼之下永远不会摔破,可是我错了,是我的疏忽亲手将夜琴毁了,是我将我的瓷娃娃狠狠地打碎,对不起,对不起……
这样的怀抱好温暖,夜琴在离珏的怀里浅浅一笑,可随即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