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青怜将手从菀清肚子上缩了回去,“你饿了么?我去给你盛点粥。” “好!”菀清点了点头,垂头瞧着自己的肚子,“宝宝,你也饿了是不是?” 菀清的屋子,全天都炖着粥,她一向吃的很少,都四个多月了,身体仍是消瘦。好在为了胎儿,每天她都尽量少吃多餐。 司徒青怜连忙去盛粥,一开盖便是一阵香气扑鼻,她有些意外,“景澜也大厉害了吧!他哪里找来的砂锅,下面都没火……从早上放到现在,居然还烫着呢。” 菀清的笑意的更浓,“是啊!这锅是双层的,景澜自己找陶泥烧的,保温效果很好……你没看见他画设计图的样子,把自己的脸都弄花了,烧废了十来窑,才弄出一个成品来的。”想到景澜醉心创造的样子,那张宁和的脸上生了淡淡的思念,“若景澜不是皇族之人,那他定是位很好匠人!”菀清说这话的语气,杂着浓浓向往,和淡淡的无奈。 在这间小小的屋子里,每一样不起眼的东西,都有景澜的心血,都是他亲手布置的。 菀清摸着肚子,骄傲的告诉孩子——风扬,你的父亲是全天下,最爱你,最疼妈妈的人! 轻拂着那个造型平常,却内有乾坤的砂锅,菀清的眼底深处,有着藏不住的爱意,“景澜很喜欢捣鼓这些新鲜玩意,这些天,从皇宫回来,他每晚都在秉烛勾画图纸……说是想给宝宝做一个即能玩,又能骑的滑车。”菀清指着面前的砂锅,问司徒青怜,“你要不也带一个回皇宫,后面,景澜又烧了两批,成型能用的有五个呢,全摆在西阁。” “别别……拿去皇宫有什么用,我又不会亲自下厨。”司徒青怜偷喝着锅里的粥,一脸的满足,“啊……想不到景澜还有这份手艺,不但会木工,会烧窑,还会下厨!他煮的这粥也太好喝了吧!我再喝点就给你盛。可惜了……他要不姓景,不是景渊立的嫡皇子,那得……” 司徒青怜的话在菀清略显向往和伤感的神情里,悄悄打住了。 等司徒青怜喝够了,她方给菀清盛了一小碗稀粥过去。 “这雨已经下了一个时辰了吧!”走到门口,伸手接了接雨,司徒青怜有些烦闷,“再这么下着,我就不回皇宫了,晚上我留在这里,跟你睡,好不好?” “当然可以!”搅拌着稀粥,菀清瞧向司徒青怜,“宫里要是没有事,你就在王府多呆几天吧。” 司徒青怜一驽嘴,瞧像菀清的眼神中,带着几分暧昧之色,“算了,我骗你的,谁要跟你睡啊,你别当真!我一会还是得回皇宫的……否则,景澜不得恨死我!这算夺妻之恨吧!那小子恨不得每时每刻都粘在你身上。” “你把景澜想成什么样啦!”菀清知道司徒青怜在开玩笑,忍不住笑了起来,“哪有那么夸张!” 帮司徒青怜把发悄顺到耳后,菀清的语调有种春风般的温柔,“青怜,你心情不好的时候,随时都可以来找我说说话的!” 重重地点了点头,司徒青怜叹息起来,“小桐,我只有你一个朋友!我也挺喜欢夏樱的,可她对我……总是隔着一层什么东西,那屋东西永远都戳不破!我欣赏夏樱,从某方面看,我和她是同一种人,可是……上天也注定了我们仅能彼此欣赏,永远不能成为朋友!”目光里有几分哀然,司徒青怜的语气沉沉的,“小桐,我很怕有天一天,连你这个朋友也失去。”她的眸中是真的伤感和担忧,“小桐,我惟一的朋友!” 菀清从来没有见过司徒青怜那样的眼神…… 她放下筷子,瞧着司徒青怜,眸子里闪过很多说不出的情绪。 “青怜……那你能回答我一个问题么?”将碗推到一边,菀清的语气,很是郑重,“青怜,你会伤害我的孩子么?” 司徒青怜楞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僵住了!她从来没有想到菀清会问这样的问题,而且……连一点委婉的意思都没有,“什……什么?”仅管已经听到了,而且听的很清楚,可司徒青怜还是止不住的又问了一遍,“小桐,你说什么?” “青怜!”菀清轻唤她的名字,语速缓慢,语气坚定,“你会伤害我的孩子么?” “你怎么会这么问?”司徒青怜直视着菀清的目光,她以为自己会因为朋友的怀疑而愤怒,可很奇怪……此刻她反倒格外平静。 “朝堂的格局会大改吧!”菀清已经把粥喝完了,她起身走到门口,也瞧着漫天的大雨,“陛下和景澜都知道你和司徒将军决裂……可我知道,一切都是假像,青怜,你和司徒家一直都有联系,你也从来没有背弃过家族,对吧!” 司徒青怜的神色里满是震惊,关于她和司徒无敌的关系,也许……景枫对此有所猜测,可是……那也仅仅是猜测而已。 菀清却可以用这样笃定的语气说出结论。 “你不用惊讶。”菀清在司徒青怜的目光下,淡淡地笑了笑,她的神色依旧平和,“我没有告诉任何人,包括景澜!” 司徒青怜的喉结动了动,她不觉地捏紧了拳头,想说些什么,可喉咙里却一个音节也发不出来。 “也不必问我为什么……理由很多,若要一一罗列,那得花很长很长的时间!”那是一双温婉又透彻的眼睛,她的语气从容且宁和,可是,却容不得司徒青怜半分狡辩。“青怜……我们是十几年的朋友,我希望未来,等你我平安老去后……我还可以告诉孩子,我们是几十年的伙伴。” 司徒青怜的眼睛里,是毫不掩饰的震惊,好半天后,她方长长地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