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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路是长房,西路是二房,中间是一座占地面积非常大的花园。
花园里亭台楼阁、假山湖泊应有尽有。
庄明宪由谷雨陪着,顺着花园回二房。
经过浣花湖,谷雨见荷花开的好,就采了几支在怀里抱着,打算带回去养在花瓶里。
庄明宪说:“再过几天,咱们就可以摘莲蓬吃了,祖母做的莲子粥最是香甜可口。”
“小姐若是想吃,我现在就去摘。”
“日头太大了,莲子也不够熟,再等几天不迟。”
才说了这一句,庄明宪的身子就晃了晃。
“小姐!”谷雨大惊,赶紧扶着庄明宪:“你没事吧。”
这桥又窄又细,若是一头栽下去,可不是玩的。
“没事。只可惜了这些荷花。”庄明宪看着撒落在湖面上的荷花,很惋惜。
谷雨扶着她:“荷花随时可以摘,咱们快回去吧。”
庄明宪也觉得头晕眼花,估计是中暑了。
这副身子太弱了,远不如后来她调理过的。
两人才走了没几步,就看到路的尽头站着一主一仆两个人。
前面那人身穿象牙白圆领长袍,除了头上的簪子被太阳照的发着冷峻的光之外,通身上下再没有其他首饰。
人离得远,看不清容貌,可庄明宪却浑身一震,立住了脚步。
是傅文。
傅文喜欢什么都不佩戴。
他们最后一次见面,就是他陪皇帝狩猎,她送他到垂花门,他当时也是这种干净利索的装扮。
他走出门后,回头看了她一眼,容貌清隽,眼眸深刻,她面红耳赤,转身跑了。
她以为他或许对她有了一点感觉,其实他那是看死人的眼神。
他已经做好了杀她的准备。
庄明宪心潮澎湃,眼泪哗啦啦朝上涌。
有伤心难过,也有气愤不甘。
重生之后,她想过很多次跟傅文见面的情形。
她跟在大姐身后,浅笑着跟傅文见礼,就跟其他人一样。
因为泪溢症没好,她一直刻意压制着自己的情绪。可这一瞬间,她实在压不住了。
原来她还不能做到无动于衷。
她转身就走,才走了两步,又觉得自己这样落荒而逃太懦弱无用。
傅文这次来是向大姐提亲的,她跟他免不了还会见面,难道自己还能次次都逃避吗?
心里的魔障,只有自己越过去。
她擦了擦眼泪,在心里告诉自己,快点转身,快点跟傅文打招呼,你可以表现的落落大方、温婉得体,你可以的。
再不转身,傅文就走远了,难道你要下次在众人面前出丑吗?
身后有脚步声走过来,她低头,看到地上投下男子浓墨般的影子,双手就死死握在了一起。
傅文没走!
他来了。
他怎么会过来?
庄明宪握着拳头转身,低垂着眉眼给傅文福了福身:“没想到会遇到傅表哥,你是要去长房吗?我正要回去。”
浣花湖上,只有这窄窄的一条小桥,绝不能同时过去两拨人的。
庄明宪朝旁边让了让,示意傅文先过去。
傅文眼神冷峻,他抿了抿唇,清冷道:“我在这里等你。”
庄明宪这才抬起头来,去看傅文。
他五官俊雅清冷,目光冷漠好似寒冰,庄明宪心头一紧。
这样的眼神,她怎么会觉得他对自己有情呢。
她可真是瞎到家了。
她突然觉得觉得自己又可以控制情绪了:“不知傅表哥找我何事?”
她的表情也是清清冷冷的。
傅文一手放在腹前,一手背于身后,语气冷硬:“我想告诉你,女孩子要矜持自爱。”
“不自爱的人不管做什么,都得不到旁人的尊重与喜爱的。”
等她给他治好了病,他就设计污蔑她,害死她。
原来他那么恨她,恨到连死都不让她清清白白地死。
一个人的心,怎么可以狠到那步田地!
前世她付出了沉重的代价,这一世她只会离傅文远远的。
能有多远,就避多远!
庄明宪心潮起伏,双手紧握,眼角也泛起了水光。
庄明姿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眼里都是关切与询问。
庄明宪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给庄明姿,然后深呼吸,将心头翻江倒海般的情绪压制下去。
老太爷道:“……陈氏你明天就将松怡斋好好收拾布置一番给傅老夫人住,至于文哥儿,等他来了,问过他的意思,再看他住在哪里。”
“松怡斋年久失修,偏僻破旧,傅老夫人住那里合适吗?”陈氏想着傅老夫人如今的身份不同往昔,就建议道:“不如让傅老夫人住卧云轩吧,那里宽敞明亮又安静舒适,用来招待傅老夫人再合适不过了。”
傅老夫人可是受皇上嘉奖的,不仅是超一品的诰命夫人,还有直接进宫面圣的腰牌,怎么能住松怡斋呢。
老太爷摇了摇手道:“她信中指明要住松怡斋,你收拾了别的地方,反而不好。”
陈氏也知道傅老夫人是个脾气怪异的,闻言只得应了,她突然想起了什么,笑着说道:“明姿如今跟着我一起管家,不如将布置松怡斋的事情交给明姿做吧。”
老太爷想到傅老夫人书信里透露出来的意思,就点了点头:“也好。”
“那安安也要一起去。”老太太立马道:“安安如今也懂事了,跟着我……跟着我学不到什么东西,正好可以跟她大伯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