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世兄也是知道的,我们这一路上行来,有不少波折都是因为明月姑娘而起...”说起这个。李士石脸上也不禁有几分郁郁之色,愤愤之意。他们这一路上的曲折不顺,基本上都是如今天一般出自这位特立独行的佛门女修。这次将好不容易挑选出来的清河帮帮主一把拍死还不算是最让人头痛的,上次差点将衡山派的两昆仲给打成残废,几句话将恒山妙音姑娘给说得掩面大哭而去...他们这一行人原本可是十三人,已经有五人是因为那位明月姑娘离开了。
说到这里。南宫同也不禁长叹一口气。下意识地就抚了抚额头:“明月姑娘勤修佛法,心如明镜,眼中容不得半点污秽,在面对这些江湖俗事的时候确实就有些格格不入...”
“那...要不还是寻个由头,请她暂避一下。要不如今天这般的麻烦事以后不知还有多少。”
南宫同想了想,还是摇头,缓缓说:“净土禅院向来不大介入江湖争斗,此番遣明月姑娘来加入我们正道盟。正是难得的一次表态,我们岂能因为一点小小的波折就让人回避?”
“...原来明月姑娘是受了禅院之意特意来加入正道盟的?”李士石闻言也是小小地惊讶了一下。
南宫同眉头一皱。犹豫了片刻,还是微微带着点莫测高深的苦笑说:“此间缘委颇为复杂,涉及既深且广,我也只是知晓个大概而已,在此随口一说,李世兄你就莫要再追问了...”
“哦...”李士石恍然大悟似的点头。南宫家和影卫牵涉甚深,当然知晓些旁人不大清楚的机密,若是牵扯到皇家和禅院,他当然还是少问为妙。他皱眉犹豫了一会,露出一个不知该不该说的神情,不过最后还是说了:“据闻明月姑娘这些日子里每晚都和茅山派的清风道长共处一室,都是年纪轻轻的孤男寡女,南宫世兄你说会不会有这个......”
南宫同的表情微微地僵硬了一下,不过马上就恢复了正常,没有表现出什么意外和惊讶,淡淡一笑说:“决计不会的。明月姑娘佛法精湛,德性高洁,而且我从姒儿表妹那里听说,清风道长也曾得茅山何晋芝掌教亲口嘉许,道心通明,非常人所能及。他两人曾共经生死患难,亲厚一些也是寻常。身为出家之人,他们自己都不在意旁人眼光,正是心思磊落,我们又何必去多心?”
“还是南宫世兄心胸广阔,眼界高明。”李士石一拱手,面露佩服之色。“有南宫世兄掌握大局,那我也不多心了,我这就去和那几个帮主商议新人选。”
“那有劳李世兄了。”南宫同也不站起,只是端坐着一拱手。
听着李士石离去的脚步声,南宫同微微撇了撇嘴。说起这些繁琐俗事,这位李家的子弟倒好像是个中能手,正好将这些都交给他们去处理。李家乃是正正经经的儒门官宦世家,这李士石却偏偏投入了厚土门中去走江湖的路子,可见多半也是出身不怎么得意的旁支。正是贫贱故多能鄙事也。
至于他说的这些问题,在南宫同来看都是废话。让明月姑娘暂避一下,那他带着这些正道盟的世家子弟一路耀武扬威地是为了什么?
南宫同不是没见过美丽女子,实际上他所见过的,亲热过缠绵过的美女绝对比天下间九成九九九九九九的男人都多。他也不是没见过对他不屑一顾的美丽女子,只是那些要么是装出来的欲擒故纵,最后还是要和他一起滚在床榻上原形毕露,要么就是自命清高觉得只有出身贫贱满身正气充满了无限潜力的少侠才配得上自己的那种极品,反过来倒让他全没了和胃口。
而对于明月姑娘这种,他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去归类。刚开始的时候他还只是抱着好奇的心思,但随着接触的时间越久,他越是有些陷于其中不能自拔了。那一种纯然出自本心内在。不加丝毫修饰的活泼,灵动,好似全无心机的幼童,似乎无欲无求,又带着更种深层次的脱俗,这些和那绝美的姿容混合在一起,南宫同逐渐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有一些从未发现过的东西在鼓动。
南宫同并没有刻意表露出追求献媚之态。南宫家男子的自傲不允许他这样做,甚至这样想。而且到了他这样层次的世家子弟,都会无师自通地明白女人是不用去追的。一旦放低了姿态,就算追到手也不见得真是你的,只需要将自己最好,最强大。最漂亮的一面展现出来。自然能将女子吸引到身边来。如果还不能,那就是你自己还表现得不够好,不够强大,不够漂亮。所以他这才从何姒儿那里领了这份收复荆州小帮派的任务,但原本以为就是一路威风凛凛地展现世家子弟风采的路程,就因为这位明月姑娘而变得头痛之极。
而且,明月姑娘和那位清风道长也实在太过亲昵了。是不是会和李士石担心的那样有什么苟且之事这一点南宫同丝毫不担心,他从十五岁开始就已经可以一眼辨别出女子是否处子之身。他只是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对所有人都爱理不理,视若无睹。却偏偏对那个清风道长那般亲昵?
是不是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