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请新皇就位!”
严格来说,诚德帝是个颇为寡恩之辈,在位期间,还真就不曾对天家宗室或是极品朝臣们格外施恩过,他的死,于众人而论,也就不会有甚悲伤可言,大家伙之所以大哭大嚎,无外乎都是在做戏罢了,这不,张廷‘玉’才一下令,除了弘晴尚在悲切之中外,余者瞬间便安静了下来,对此,张廷‘玉’也就只能在心中感慨人情冷暖一番,但却绝不敢宣之于口,但见其恭谨地抢到了弘晴的身前,躬身催请了一句道。
张廷‘玉’的恭请态度虽是无可挑剔,然则弘晴却并不为所动,依旧在悲切地哭着,没旁的,此乃大宝传承之规矩,自是不能一请便就位的,终归得所有朝臣们再三催请之下,才能玩上一把半推半就,虽说是虚伪至极的繁文缛节,但却是万万不能免的,若不然,便有着狂傲之嫌,那是要遭人诟病的,对这么一套,弘晴心里头虽是不屑得很,却也不愿有所违背,还真就只能是无奈地接着往下哭着。
“恭请新皇就位!”
“恭请新皇就位!”
“恭请新皇就位!”
……
这一见弘晴不肯站将起来,跪在其身后的诸般人等不管愿意不愿意,少不得要照着剧本往下演,一迭声地催请不已。
“唉……,皇阿玛啊,您将如此大任‘交’托于孩儿,实令孩儿惶恐难安,今,诸般臣工们又如此苦苦相劝,孩儿也只能是勉为其难了。”
有了诸般臣工们的再三催请,弘晴也就有了起身的理由,但见其感慨了几句之后,终于是站起了身来,一旋身,已是面带悲戚之‘色’地朝向了跪在地上的诸般人等。
“诸般臣工叩见陛下!”
一见弘晴终于是起了身,张廷‘玉’暗自松了口气之余,也自不敢耽搁了礼数,但见其运足了中气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臣等叩见陛下!”
张廷‘玉’这么一喝令,众极品朝臣们不管心中作何感想,那都是得赶紧磕头见礼不迭的,若不然,便是大逆不道之罪。
“众爱卿都不必拘礼了,朕初登大宝,还须得诸位股肱之臣鼎力协助,以保我大清社稷万世永昌,朕在此拜托诸公了。”
弘晴本就是长袖善舞之辈,这会儿登基原就是顺理成章之事,该说甚言语自是早就准备停当的了,一番抚慰的话语自是说得个煽情不已。
“陛下圣明,臣等自当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弘晴说的是套话,诸般臣工们答的自然也是套话,一番应对下来,自然不会有甚差池可言。
“众爱卿之忠心,朕素来是知道的,卿等不负朕,朕自不敢有负众爱卿,此皆后话,姑且不表,今先皇已丧,终归须得拟个谥号,至于朕的年号么,也须得由众爱卿拿出个章程来,如此好了,衡臣,尔且将笔墨纸砚分发下去,由众爱卿各自拟了,朕是好的,也就用了。”
对于诚德帝的谥号以及弘晴自己的年号,弘晴心中其实早有章程,不过么,为了显示一下新皇体恤众臣的良苦用心,该做的姿态还是须得做到极致的,虽说尽是些虚头巴脑的繁文缛节,却偏偏就是天家政治所必须之事,对此,弘晴虽不屑,却也断不会违背了去。
“陛下圣明,臣自当遵旨办理。”
弘晴既是开了金口,张廷‘玉’自不会有甚异议可言,紧赶着应了一声,便即退到了一旁,指挥着一众太监们下发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笔墨纸砚等物,殿中自不免便因之起了一阵的‘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