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妥么?那你且说说何为妥好了,朕倒是好奇得很。”
菜市口一案明面上是弘晴揭发出来的,可大家伙却都心知三爷才是玩出这么场大戏的主角,若是三爷在此际站出来反对太子的提议,那倒也说得过去,大家伙也不会觉得有甚不妥之处,毕竟太子出面争夺审案权怎么看都有着抢功之嫌疑,抢的还是三爷精心谋划出来的大功,确实有些不怎么地道,可眼下是三爷没出头,四爷却倒是冒了出来,着实有些个出人意表,不说朝臣们懵懂至极,便是连老爷子也因之皱起了眉头,一压手,止住了众人的乱议,脸色阴沉地追问了一句道。
“启禀皇阿玛,儿臣以为此案绝非偶然,而是上下勾结一气之结果,内里满是肮脏,以太子哥哥之尊,实不宜与此有涉,故,儿臣举荐三哥为之,以三哥之大才,定可行拨乱反正之实,还我朝廷之朗朗乾坤,此儿臣之浅见也,还请皇阿玛圣断!”
老爷子刚大发作过一番,问话自不免还带着怒气,然则四爷却并不因此而生退缩之心,但见其重重地磕了个头,满脸诚恳之色地进言道。
嗯,四爷这是想作甚?打算坐山观虎斗么?应该不是,若真有此心,他完全没必要在此时出头,龟缩一旁看戏也就是了,这会儿冒将出来岂不是脱裤子放屁多此一举么,如此一来,那也就剩下一种可能了,嘿,这位爷这是
不甘寂寞,想表现上一把了!
旁人还在为四爷举荐三爷的用意犯着嘀咕,可弘晴却是脑筋一转,已是明了了四爷的隐蔽用心之所在,心中不禁暗笑不已,只因这压根儿就是弘晴计划中事儿,原本还想着该如何方能将四爷套将进去,却没想到四爷自己蹦跶了出来,还真就正中了弘晴的下怀,自是乐得站一旁看四爷如何表演将下去。
“老三,你四弟举荐于你,尔可有甚要说的么,嗯?”
老爷子本以为四爷也是想着出头争夺主审权,自是对其不甚满意,可一听四爷举荐的是三爷,老爷子倒是还真就起了兴致,不为别的,只因老爷子本心也是属意三爷来办此大案的,但并未急着表态,而是沉吟了片刻之后,方才放缓了语气,带着丝期盼之意味地发问道。
“皇阿玛明鉴,能得四弟如此推崇,实儿臣之幸也,然,此事儿臣却有二不可为处,其一,此事乃晴儿所撞破,按律,儿臣须得回避;其二,儿臣既领礼部之差使,又兼海外粮种之推广,战战兢兢唯恐有失,实不敢再分心它顾,倘若有所疏忽,却恐有负皇阿玛重托,故,非是儿臣不愿为,实不能耳,还请皇阿玛明鉴。”
尽管不曾料到四爷会如此突兀地举荐自己,可三爷却并不惊慌,毕竟早在计划开始前,三爷便已有了相应的准备,此际听得老爷子见问,三爷立马跪直了身子,满脸
诚恳状地解释了一番。
“唔,那依你看来,何人可为此要务者?”
老爷子尽是属意于三爷,可一听三爷如此委婉解说,却也不好再强压,这便沉吟地点了点头,接着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以为四弟一向嫉恶如仇,素有刚直之美誉,由其主审此案,当可无虞也,还请皇阿玛圣裁。”
一听老爷子没再揪着自己不放,三爷悬着的心自是就此落了地,但并不敢有所轻忽,紧赶着欠身抱拳地将四爷推了出来。
“嗯,老四,你怎么说?”
前番清欠时,四爷虽是大败亏输了一场,可其敢于任事的个性老爷子却是看在眼里,记在心中的,说起来,对其栽跟头一事也有着几分的补偿心理在,此际听得三爷举荐四爷出任主审,老爷子自是有些意动,但并未直接下个决断,而是将视线转回到了四爷身上,略一沉吟,声线平和地发问道。
“儿臣愿为皇阿玛分忧!”
四爷早已是起了心要在菜市口一案中找回场面,这一听老爷子见问,哪有不赶紧顺杆子爬上去的理儿,回答起来当真是干脆利落得紧。
“嗯,难得你有此心,好,朕便准了。”
这一见四爷应答得如此干脆,老爷子自也就不再多犹豫,一抬手,毫不拖泥带水地便准了四爷的奏请。
“皇阿玛,儿臣以为四弟忠心可嘉,出掌此案亦无不妥,只是四弟素来无断案之经历,却恐
有心而难为也,故,儿臣提议由弘晴为其副,或相适宜焉。”
太子此番本想着借审案之名头行揽权之实,这等想头虽不能说差,可惜却被四爷生生给搅合了去,心底里自是不痛快得很,自是既不想让四爷成了事,也不想让三爷就这么轻轻松松地看大戏,眼珠子一转之下,已是有了主张,还没等四爷出言谢恩呢,太子已是从旁打岔了一句道。
一听太子如此建议,八爷可就不免有些急了,此无他,四爷出任主审虽不甚合八爷等人的意,可总好过让三爷去刑部穷折腾,概因在八爷等人看来,四爷除了强硬之外,其实并无多少的能耐,手下又没啥可用之人,由四爷去刑部审案,糊弄起来也就只比应付太子稍难上一些罢了,可弘晴却是不同,别看人小,心思却大,真要让弘晴跑去刑部胡乱搅合一把,天晓得会整出甚幺蛾子出来,这可不是八爷乐见之局面,只是八爷却又不好当先出面反对,没奈何,只得飞快地朝着九爷使了个眼神。
“皇阿玛,儿臣以为太子哥哥此议颇有不妥之处,先前三哥已说了,此事乃是弘晴所撞破,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