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弟,打今儿个起,此处便是你办公之所在,为兄离得不远,就在对门,若有甚事,只管直接到为兄处,但有所需,为兄自当周全则个。”
见面会既罢,自是该到了给弘历安排办公室的时候了,本来么,这等小事由杂科郎中钱文三去安排也就可以了,不过么,弘晴却不做此想,亲自带着人将弘历送到了办公室中,很是体贴地嘘寒问暖着。
“有劳晴兄了。”
弘历此来工部可是打算大展拳脚的,却没想到才刚在见面会上谦逊了一把,就被弘晴给打成了实习生,心中的恼火自是不消说的旺盛,哪怕明知道心急吃不得热豆腐,可还是难以抑制住心中的怒火,只是弘历却是不敢随意置气,没旁的,他眼下还就只是个新人,半点根基全无,乱发脾气不单于事无补,反倒会让人小觑了去,正因为此,弘历脸上的笑容虽略显僵硬,却始终保持着,只不过话却显然少了许多,面对着弘晴的热情接待,他也就只是客气了一句便即闭紧了嘴。
“嗯,那好,为兄还有些公务待办,就不多陪历弟了,钱郎中!”
该交待的都已交待过,该招呼的也已是招呼到位,弘晴自是没打算跟弘历再多啰唣,客气了一句之后,便即提高声调点了杂科郎中钱文三的名。
“下官在。”
钱文三乃是七爷门下,也是当初弘晴去扬州办盐务案时进的工部,说起来还是八爷
的人情,不过么,钱文三却并不领八爷的情,倒是对弘晴这个七爷的盟友服服帖帖,这会儿正自一派恭谦地站在一边,乐呵呵地看着弘晴搓揉弘历,冷不丁听得弘晴点了名,自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忙从旁闪了出来,高声应了诺。
“钱郎中,本贝勒便将历弟交托给你了,好生侍候着,若是有甚差池,休怪本贝勒不讲情面。”
眼瞅着钱文三嘴角边还挂着笑意,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没好气地横了其一眼,面色一肃,寒着声便交待了一句道。
“是,下官遵命。”
这一见弘晴声色不对,钱文三自不敢多啰唣,忙收敛了下心神,恭谨万分地应了一声。
“嗯,历弟初到工部,一切都须从头熟悉起,这样好了,就先从你的杂科开始罢,可有问题么,嗯?”
弘晴沉吟地点了下头,又接着吩咐了一句道。
“啊,是,下官自当小心侍候着,断不叫弘历世子受半点的委屈,晴贝勒,您只管放心好了。”
一听弘晴就这么将弘历打发成了打杂的,钱文三忍不住便想笑,只是突然间想起杂科正是自个儿所负责的,钱文三顿时便笑不出来了,不单笑不出来,反倒有着想哭上一把之冲动,问题是弘晴就在眼前,钱文三就算心中再歪腻,也断不敢有甚不当之举的,也就只能是苦着脸地应承道。
“嗯,好,那就这么定了,历弟还有甚要为兄帮的么?”
弘
晴压根儿就没问弘历的意见,武断无比地便下了决断,而后方才假惺惺地探问道。
“多谢晴兄照拂,小弟铭感于心。”
莫名其妙就成了一打杂的,当真令弘历气得眼冒金星不已,只是这当口上,还真就轮不到他反对的,没奈何,也就只能是强压住心中澎湃已极的怒意,声线微冷地谢了一句道。
“历弟不必介意,你我乃兄弟也,能为历弟办的,为兄定不敢辞,好了,闲话少叙,为兄还有公务要忙,就由钱郎中陪历弟熟悉下环境罢,回头为兄再设宴为历弟接风洗尘。”
弘历的双眼已是将将喷火,然则弘晴却压根儿就不以为意,淡然一笑,丢下句场面话之后,便即施施然地走了人。
“小王爷,您看这办公室可还满意,若是还有甚须得添置的,且请吩咐,下官定当尽快补上。”
弘晴可以不在乎弘历有甚感受,那是地位超然所致,可钱文三却是不敢有丝毫的托大,陪着笑脸地便凑到了弘历身前,客气万分地请示道。
“不用了,这就挺好,钱大人有事只管忙去罢,明日某自当去找钱大人好生学习上一番。”
弘历昨儿个可是对工部的情形好生恶补了一番,尽管人与名大多对不上脸,可对工部这些主要官员的来历都已是心中有数,自不会不知钱文三乃是弘晴的人,这会儿心情正差,实是懒得跟钱文三多啰唣,这便笑着谢了一句,便欲就
此将钱文三打发了开去。
“那好,小王爷且请自便,下官告辞了。”
钱文三一者是不想卷入弘晴与弘历之争中去,二来么,也不想因在此呆得过久而惹来弘晴的猜疑,这一听弘历如此说法,还真就正中下怀的,也没甚客套,笑呵呵地行了个礼,便即也走了人,偌大的办公室里就只剩弘历一人独处。
“哼!”
钱文三退下之后,弘历脸上的假笑瞬间便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冰霜,双眼冷厉地瞥了眼门口处的屏风,发出了声重重的冷哼,显见忍耐力已到了崩溃的边缘,纵使如此,弘历也没再有旁的发作之行为,而是缓步走到了文案后头,重重地跌坐在太师椅中,双眼一闭,默默地沉思了起来……
“禀小王爷,钱郎中来了。”
拿捏弘历虽也算是重要之事,不过么,真说起来还是枝节而已,真正要紧的是工部的事务,这一点,弘晴自是分得出轻重,并未因弘历的到来而荒废了政务,这一回到了自个儿的办公室,弘晴立马将所有的杂念全都摒弃在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