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枪手,给我打!”
眼瞅着院落里的匪徒们终于顶不住要突围了,李敏行不单不惊,反倒是大喜过望,狞笑了一下,中气十足地便断喝了一嗓子。
“哒哒哒……”
李敏行此令一下,早已架设在投石机阵地前方的两挺机枪立马便轰鸣了起来,密集的弹雨有若死神的镰刀般横扫了过去,瞬间便将沿着梯道冲将下来的匪徒们扫倒了一大片,余者顿时胆寒,有的想回身逃跑,有的还想向下狂冲,两下里撞在一起,顿时便令原本就混乱的人潮瞬间便被挤得动弹不得,原本易守难攻的狭窄坡道此际就成了众匪们进退无路的死地。
“散进竹林,撤,快撤!”
这一见己方的冲锋不单没能威胁到王府侍卫们,反倒成了王府侍卫们射击的活靶子,郑明睿急得眼珠子都红了起来,只可惜这会儿他纵使再急也无济于事,眼瞅着事不可为,郑明睿可就顾不得甚使命了,嘶吼了一嗓子,脚下一用力,人已是一跃而起,有若大鸟般窜上了下方的竹梢,几个起落间,便已逃出了老远。
“嗖嗖……”
郑明睿这么一逃,乱匪中有轻功在身者自是都不甘落后,连同了因和尚在内,接连有十数道身影窜将起来,若乱鸟投林般地全都飞进了竹林中,只是身手差异颇大,有的飞快地逃了个没影,有的却是重重地砸在了竹林中,摔得个半死不活,当然了,相比于被机
枪扫射的同僚们来说,这都算是幸运了的,至于那些挤在一起的乱匪们,只有被机枪扫成筛子之下场,没旁的,这当口上,就算王府侍卫们有心放过,也没得奈何,概因机枪一开火,不到弹鼓里的子弹耗尽,压根儿就无法停将下来。
“哪里走,跟我来,追!”
这一见乱匪中的高手纷纷跃起,李敏行自不肯放过,大吼了一声,身形如闪电般地窜将起来,人在空中,手只一抄,腰间悬着的长剑已是出了鞘,人随剑走,势若奔雷般地便向在竹梢间腾跃的逃匪们追杀了过去,与此同时,王府侍卫中的十数名高手也纷纷发动,尽皆如大鸟般腾空而起,向竹梢上跃了去。
“出击,不要俘虏!”
弘晴并未去追杀郑明睿等人,就这么神情平静地站在山坡下,直到机枪的轰鸣声消停之后,这才一挥手,下达了格杀令——并非弘晴残忍好杀,而是事涉天家之争,一旦事情泄露出去,天下必谣言四起,朝廷的脸面可就难保了,为此,哪怕是杀孽再重,弘晴也在所不惜。
战事不可谓惨烈,杀声四起中,人头滚滚落地,可却是一边倒的大屠杀,没旁的,躲在院落里的残匪原本就只有两百出头,被王府侍卫们一通手榴弹乱轰之下,就已经折损了三十余人,再被机枪一扫,又死伤了百余,剩下的大多是惊弓之鸟,加之其中的高手早已逃窜而去,剩下的
残兵败将又怎可能会是王府侍卫们的对手,两下里一交战,残匪们便溃乱不堪,跪地求饶的不在少数,可惜任凭他们如何哀求,一众王府侍卫们也不会有甚怜悯之心,刀劈枪击不停,瞬息间便已杀上了山道,如潮水般涌进了坡上的宅院之中。
“呯、呯。”
就在王府侍卫们呼啸着杀进了宅院之际,村东方向突然想起了两声枪响,声音传来,弘晴的眉头立马便是一皱,眼中一道精芒一闪而过,不过么,却并无甚表示,依旧静静地屹立在山坡之下。
“报,禀王爷,井陉关守将阿里衮率一千军卒已到道口,张尚明把总正与其交涉,请王爷明示。”
弘晴并未等上多久,就见一名王府侍卫急冲而来,连大气都顾不得喘上一下,便即一个标准的打千,紧赶着将村东道口处所发生的事情禀报了出来。
“走,看看去。”
此际,王府侍卫的大部都已投入了战斗中,弘晴身边只剩下书童观雨以及两名随行侍卫,不过么,弘晴却并不在意,神情淡然地点了点头,抬脚便向村东头的路口处赶了去。
栢井寨所在的地儿虽算得上开阔平缓,可其两侧村口处的道路却与陉内各处并无太大的不同,都是一面山崖一面河水,宽不过丈许罢了,此际,十数名王府侍卫正把守在道口处,四挺机枪毫不客气地瞄着数十步开外的一支兵力过千的军队,双方兵力相差虽
巨,可众王府侍卫们之气势却并不见低,死死地挡住了这支军队的开进。
“混账行子,赶紧让开道路,耽误了本将剿匪重任,小心你的狗头!”
被堵住的军伍前方,一名身着副将服饰的络腮胡壮汉正铁青着脸,叉指着站在其对面的王府侍卫队把总张尚明,气急败坏地骂个不停,这人正是井陉关守将阿里衮,只是骂归骂,他却是不敢挥军向前冲,此无他,先前张尚明可是开枪警告过了,真要是再往前冲,趴在地上准备射击的那四挺机枪可不是吃素的,尽管阿里衮不曾亲眼见识过机枪的威力,可私下里却是没少听说过这等武器的凶戾,自是不愿亲身去体会一下这等利器是否真如传闻一般犀利,也就只能是打打嘴炮而已,只可惜不管他怎么骂,那一头的张尚明都没有丝毫让道的意思,就这么不言不动地率部堵住了进入栢井寨的道路。
“奶奶个毬,爷还就不信尔等真敢动手了,来啦,给老子上一哨人,将那帮混球架开!”
阿里衮骂了半天,见对面毫无反应,顿时羞恼了起来,再一听栢井寨里杀声渐消,不由地便急了,这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