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臣以为阿大人久掌刑部,于典狱之道颇是熟稔,以其为主审,定能厘清真相,臣附议!”
“陛下,臣以为阿大人确是审明此案之不二人选!”
“陛下,臣附议!”
……
尽管事先不曾彼此通过气,可八爷党们却是极为的心齐,这不,阿尔松阿方才一自请,纳兰揆叙、色亨图、马尔齐哈等一大帮八爷心腹们立马便纷纷站了出来,高声呼应不已,人多势众之下,声势当真浩大得很。.
“晴儿!”
望着台阶下呼啦啦站出来的数十名朝臣,诚德帝的脸色当即便有些个不好相看了起来,奈何此乃大朝之时,哪怕身为帝王,那也不能不让朝臣们言事,纵使心中有着太多的不爽,诚德帝也只能强忍着,沉默了好一阵子之后,终于是憋不住地点了弘晴的名。
“儿臣在!”
弘晴很清楚诚德帝此际叫自个儿出来的用意究竟何在,无非是要他出面与八爷一方打擂台罢了,不过么,弘晴却是断然不会如了诚德帝之意的,此无他,只因眼前这出戏的总导演就是弘晴本人,陶彝早已暗中投效了弘晴,此际让其出面,为的便是要引发眼下这么个火爆之局面,正因为此,他又怎可能站出来拆自己的台,当然了,这么个心思只能深藏在自个儿的心中,以弘晴之城府,自不可能会有丝毫的不妥之神色。
“去岁贡院一案乃是尔所揭破,想来对此案应是熟稔的,尔且说说看,此案当何如之?”
诚德帝先前之所以任由八爷党们在那儿叫嚣,就是想等着弘晴出面与八爷党们打擂台,可左等右等都没见弘晴有站出来的迹象,自不免有些火大,偏偏又不好发作,也就只能是干脆将话挑明了来说。
“回皇阿玛的话,儿臣这些日子始终在丰台大营公干,对此案之进展确是关心不够,难言有甚稳妥之策,一切听凭皇阿玛做主,儿臣别无异议。”
弘晴耍太极的能耐可是当今顶儿尖的高手,他不想做的事,就算强如老爷子,都没法强压了去,更别说屁股都没坐稳当的诚德帝了,这不,一记漂亮的推手耍出,诚德帝当即便愣在了当场。
“嗡……”
弘晴此言说得倒是顺溜无比,可推脱的意味却也未免太浓了些,摆明了就是不想插手此案,这等态度一出,满朝文武顿时又哄乱了起来,愣是搞不懂弘晴父子俩这都在唱的是哪出戏来着。
“嗯,军务之事乃社稷要务,确是轻忽不得,晴儿能专心于此,怕不是好的,只是科举弊案事关重大,却也不能轻忽了去,晴儿可有人要荐否?”
尽管已听出了弘晴打算袖手旁观的意思,心中也已是被气得够呛,然则诚德帝却还是不想放弃努力,没旁的,只因诚德帝很清楚一条,那便是要对付人多势众的八爷一党,唯有依靠弘晴之能,否则的话,一旦被八爷趁机得了势,他诚德帝丢面子事小,坐不稳龙椅才是要老命的事儿,正因为此,诚德帝恼火归恼火,却还是不得不放低了姿态地往下追问了一句道。
“谢皇阿玛抬爱,儿臣不敢斗胆妄为,一切有赖皇阿玛乾坤独断,儿臣殊无异议。”
饶是诚德帝都已是将话说到了这般田地,可弘晴却依旧不领情,压根儿就不接茬,只是一味地耍着太极。
“嗯……,此事再议!”
诚德帝这回是看出来了,弘晴此番是铁了心不肯配合自己了的,心中当即便滚过了一阵大怒,真恨不得当场训斥弘晴一番,只是想归想,做却是不敢真这么做了去,没旁的,他若是真敢这般行事,父子间可就要反目成仇了去了,而没了弘晴的强力支持,他诚德帝哪啥去跟几位居心叵测的弟弟们斗了去,正因为此,诚德帝也只能是闷闷地长出了口大气,猛然起了身,丢下句交代,便就此怒气冲冲地转回后宫去了。
“退朝!”
这一见诚德帝已去,侍候在台阶上的秦无庸自不敢稍有耽搁,扯着嗓子宣了一声之后,领着一众小太监们便追着诚德帝而去了。
“嗡……”
诚德帝这么一盛怒而去,才刚开始没多久的朝议也就进行不下去了,诸般臣工们茫然不知所以之下,自不免乱议纷纷,整个广场上顿时便乱得有若菜市场一般……
“皇上驾到!”
乾清宫的主寝室里,严妃正在对镜贴花黄,冷不丁听得一声喝道响起,顿时便乱了手脚,顾不得头饰尚未插好,忙不迭地便起了身,急匆匆地便向屏风处迎了上去。
“臣妾叩见陛下。”
不等严妃走到地头,就见诚德帝已是怒气冲冲地闯了进来,严妃自不敢怠慢了去,赶忙福了一福,行礼问了安。
“哼,竖子,欺朕太甚!”
诚德帝压根儿就没去理会严妃的行礼,铁青着脸便行到了榻前,连下摆都不撩,就这么重重地跌坐在了榻上,气急败坏地一拍榻,恨声便骂了起来。
“陛下,您这是怎么了?是谁惹了您了?”
这一见诚德帝暴怒如此,严妃的好奇心顿时便大起了,浑然忘了后宫不许干政的祖训,竟然凑到了诚德帝的近旁,满脸诧异地便刨根问底了起来。
“还不是……,嗯?大胆,朝廷政务也是你一个妇道之人可以过问的么,去,给朕跪在宫门前,好生背祖训去!”
诚德帝正在火头上,听得严妃发问,差点就脱口将弘晴给骂了出来,只是话到了嘴边,猛然察觉到了不对,这下子火气立马全都撒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