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尔这化外刁民,安敢在此闹事,再不知检点,小心王法无情!”
坎南?卡特上校这么一闹,弘晴倒是端坐着不动,可礼部侍郎王彦却是看不过眼了,也不等通译将其之所言翻译出来,便已是怒不可遏地一拍面前的桌子,声色俱厉地便呵斥了起来。
“你……”
大不列颠王国此来七人中,除了正副使以及两名随行武官之外,另外两名则是驻印度的东印度公司高层职员,只有一人是通译,乃是名旅居印度的华人第二代,中文与英文都说得极为的顺溜,翻译的速度也是极快,王彦话音刚落,他便已是飞快地将王彦所言转译成了英文,一闻及此,本就暴跳如雷的坎南?卡特上校更是怒上加怒,指着王彦便要破口大骂上一番。
“卡特上校,注意你的言行,坐下!”
大不列颠使节团此来是为了求财的,而不是来跟大清结怨的,尽管所有人的内心里都瞧不起处于落后状态的大清,当然了,这只是西方人固有的偏见罢了,实际上,此际的大清经弘晴一番努力经营之后,无论是经济实力还是军事技术都已走在了世界的最前列,只不过西方人一叶障目,固有思维作怪之下,想当然地以为大清还是落后无比的老帝国罢了,可不管怎么说,大不列颠这帮人还是不想真儿个地与大清闹翻了去,这不,不等坎南?卡特上校将粗话骂出,矮壮的副使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已是铁青着脸地呵斥了一嗓子。
“该死的黄皮猴子!”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也是出身名门,乃是伍德布里奇家族中人,尽管爵位仅仅只是个爵士,可其背后的势力却是极大,他既是开了口,坎南?卡特上校自是不敢违逆,不过么,这厮坐是坐下了,口中却还是含糊不清地骂着,声音虽低,可以弘晴敏锐至极的耳力却是听得个分明弘晴前世好歹也是在堂堂名牌大学混过的,怎么着也考过了六级,尽管多年不用,而古典英语与现代英语虽有所差别,可骂人的话却几乎没啥变化,自是能听得懂坎南?卡特上校在骂些甚,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但却并未就此发作出来,而是冷然地端坐着不动。
“尊敬的亲王殿下,坎南?卡特上校太过激动,以致于有所失礼,我方谨对此表示歉意,只是亲王殿下先前所提议的条件,我方却是不能认同,还请亲王殿下收回此议。”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狠狠地瞪了坎南?卡特上校一眼,迫使其闭紧了嘴,而后方才起了身,朝着弘晴便是一躬,满脸歉然之色地道歉了一句,旋即便转入了正题,对弘晴先前所提之条款表示了明确的反对。
“伍德布里奇爵士阁下,本王一向秉着与人为善的思想与贵方进行谈判,所提之条款也充分考虑到了贵方运输方面的碍难之处,实不明白贵方为何对此有如此之怨怒,请给本王一个明确的反对理由。”
身为穿越者,弘晴当然很清楚到对方的国土上开商埠的意义何在从政治层面来说,这是强者对弱者的一种俯视姿态,从经济学的角度来说,这又是强者对弱者的经济渗透,不过么,弘晴却并不点破,而是揣着明白装糊涂地将烫手的山芋丢给了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
“这个……,呵呵,贵方之盛情,我方表示感谢,只是一来我大不列颠王国并不缺运输能力,二来么,此去我国远隔万里,一路盗匪众多,贵国船队若是在海上有所损失,于我方来说,也不是件好事,正因为此,只要贵国肯同意我国在贵国设点采买相关货物,并销售我方之各种产品,我方愿意承担运输责任与风险,这也是为贵国考虑,还请亲王殿下能理解。”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可是老牌的殖民者,在印度已足足经营了十年之久,自然是清楚开商埠的意义之所在,不过么,他却是不打算为弘晴说明个中之奥妙的,这便玩了手偷换概念的把戏,妄图蒙混过关。
“爵士阁下实在是太客气了,不过么,本王却是不愿占贵国的便宜,还是我方送货上门的好,左右我大清如今货运能力略有过剩,只要有生意,多跑些远路也是可以的,至于贵国的产品么,我方送货上门之后,顺便采买一些回来也就是了。”
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那番屁话拿去糊弄没有经济常识的大清官员们或许能成事,可拿到弘晴面前来显摆,那简直就是鲁班面前玩大斧耍啥呢?
大不列颠东印度公司当年之所以能在印度站稳脚跟,靠的便是威廉?伍德布里奇爵士早前所言的那番狗屁不通之理论,当年大不列颠王国的老前辈们可是骗了不少的古老帝国,不单印度是受害者,北美那些印第安人的部落与国家也是被这么套理论忽悠得昏了头,最终落得个尸骨无存之下场,可惜啊,这么套百试不爽的理论遇到了弘晴这么个“拧不清”的家伙,愣是耍不开了,这可叫大不列颠使节团诸般人等全都郁闷得够呛,不得不紧赶着低声地商议了一番。
“尊敬的亲王殿下,请恕在下直言,贵国的舰队虽也算是不错,可也就只能在远东之地称雄,这一路去我大不列颠王国要经无数国家之水域,那些无赖国家的舰队可都是兼职海盗,贵国的舰队恐怕难是对手,倘若有所损失,于贵我两国的贸易将有大不利,反观我大不列颠舰队乃是世界上最强大的海军,无论哪一国海盗,都不敢打我大不列颠舰队的主意,所以呢,运输的责任与风险还是由我方来承担才是最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