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概是今年的最外热烈,有一种繁华将尽的壮美。江莫忧和陆美人隐在花海深处,悄悄窥伺着远方的一切。

年轻人向来是最容易熟络的,况且哒哒国的人也是生来的豪爽活泼(脾气恶劣又是一回事),不一会儿他们便交谈起来,虽然远远的听不大清说些什么,不过瞧他们嘴皮子动得飞快,就知道一定聊得很热闹。

是女人就有一颗八卦之魂,陆美人悄悄道:“哪一个是哒哒国的王子?”

江莫忧指给她看。陆美人望去,原来是一个高大的年轻人,容貌英伟,那一张脸直如斧削刀刻一般,两道眉毛又浓又厉,举止却彬彬有礼,谈吐也十分斯文。陆美人便赞道:“想不到蒙芭拉是这样的性子,她哥哥却另是一样。”

江莫忧不以为然,“这是在人前呢,装也得装得好点,背转身说不定比他妹妹还要凶恶,那也说不准。”

陆美人默默不言,她轻轻折下一枝金黄灿烂的大丽菊,把它那柔嫩的花梗撅折了,沁出粘稠的汁液来,她也不觉得,只是出神。

江莫忧一直留意着那边的动静,只见他们四个仍窝在一起,嘴皮子扇动的频率渐渐慢下来,可知客套话已说得差不多了,气氛将要冷场。

这群傻瓜,又不是谈集体恋爱,光动嘴不动身子,这算什么呢?江莫忧替她们着急,索性想了个主意,拉着陆美人上前,硬把他们分成两拨,说要领他们参观园中的景致。

陆美人领着成柔及蒙蒙达望西边夹道里行来,一边给他们介绍各色花树的品种。成柔一路只是默默,看起来兴趣不大,陆美人便笑道:“想来我说得不动听,公主难免觉得沉闷。”

“倒不是这样,”成柔道:“只是我在这里住惯了的,一草一木都熟的不能再熟,早看腻了。”

陆美人讪讪地不知如何作答,又走了一段,成柔红着脸道:“王子,美人,我身上有些不舒服,可否先回去休息?”

“怎么了?”蒙蒙达不解,陆美人忽然一眼瞥见成柔裙边洇出的一点红色——她今天穿了一件浅黄色的裙子,那红色便格外显眼——也跟着脸红了,忙道:“公主,那你快回去更衣吧!”

成柔提着裙子飞快地跑走,蒙蒙达眨巴着眼一脸懵然,陆美人耐着性子给他解释了一通,终于使他明白这是女人家的事情,男人不该置喙的。她这番解释不明不白,蒙蒙达似懂非懂,好歹不再发问了。

成柔远远地瞧见凌睿在殿门口练剑,脚步更加迅速,她暗暗捏了捏袖子里攥着的一瓶凤仙花汁,心中暗道:牺牲一条裙子,可以免去一场婚事,真是划算!

这里陆美人和蒙蒙达仍旧在花圃里,陆美人心不在焉地给他讲解,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再听。

“她不会回来了,对吗?”蒙蒙达忽道。

“嗯?”陆美人一愣,随即意识到他说的是成柔,她干笑了两声,不知该如何解释。老实说,她也不相信成柔真是月事来了,若真如此,江莫忧根本不会定在这一天。

蒙蒙达道:“她不喜欢我。”

真是直白。陆美人支支吾吾道:“那是……”

蒙蒙达又道:“其实我也不喜欢她。”

早说嘛,害我还想办法解释,陆美人翻了个白眼,正要说些什么,又听蒙蒙达道:“其实父王虽然希望我和这边联姻,但就我本人而言,我并不想将婚姻大事作为政治的筹码,我更希望能找到可以一生相伴的人。”

原来是来寻找真爱的,这便是所谓的铁汉柔情么?想不到这傻大个还有一副柔软的心肠,陆美人微笑道:“本国不乏佳丽,王子可以慢慢挑拣,总能找到心仪之人。”

“你也是吗?”蒙蒙达看着她。

陆美人心中一动,不觉低下头去,脸颊上也泛起红潮来。

“你是个美人,心也很好,只可惜……”

只这一句,她脸颊上的红潮迅速退去,那种悸动之感也没有了,陆美人飞快地抬起头来,涩声道:“只可惜我也只是个美人而已。”

蒙蒙达不大能理解她这一语带双关的说法,不禁皱起眉头。

陆美人勉强一笑,“王子,虽然人走了,这些花还开得很好,你若是愿意,咱们就安静地欣赏吧。”她看着满园的繁花,忽然有一种万艳同悲之感:再好的花儿也免不了零落成尘,而且离凋零之期已不远了。

且说江莫忧领着成杞和蒙芭拉往东边而行。这两个人大约也是天生的气场不和,中间没说几句话,全程都是江莫忧在努力活跃气氛。临了她觉得口干舌燥,自己也懒得开口了,索性沉默不语,由他们去。

成杞那样fēng_liú潇洒的人,在蒙芭拉面前简直就是个正人君子,说白了就是根木头,几乎让人怀疑他是故意这么做的。蒙芭拉仿佛也看不上他,正眼也不瞧他一下,自顾自走自己的路,还时不时地东张西望。

两人对于菊花都不感兴趣,成杞也罢了,他常常进宫,自然不稀罕;至于蒙芭拉,她对于动物的兴趣比对植物更大,尤其是野生动物,这一点江莫忧深有体会,每每想起都不寒而栗。

蒙芭拉忽然笑靥如花地看着成杞:“王爷,您能帮我把那只鸟弄下来吗?”她指了指天上,只见一只鹞子在头顶盘旋。

成杞无奈地摇头:“这会子没带箭囊,我可不会飞。”

“可是我有办法,您想不想看一看?”蒙芭拉神秘地一笑。

江莫忧忽然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你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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