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青真人稍稍沉吟,从怀里取出一面八角铜镜,隔着近百米,运气拖着铜镜送到沈阔面前。
沈阔接住镜子,道了声谢,便不再多言,高举铜镜,反转镜面,对着李羡鱼。
“呔,我喊你一声,你敢应吗?”看到这副画面,李羡鱼脑海里不由自主的浮出这个梗。
沈阔把气注入铜镜,古朴无华的铜镜射出一道橙huáng sè的光柱,它在李羡鱼身上扫过,照的骨骼尽现,如同医院的ct机,不同的是铜镜只对有灵力的东西产生反应,主要用来探查李羡鱼身上有没有藏外挂法器。
几千双眼睛此时都盯着李羡鱼,随着光柱,由下而上的看着他的身体。兜里有灵力反应,映出皮夹子的形状。镜光往上移动,落在他手臂上,那是一只法器手套,论道大会是不能使用法器的,按说李羡鱼戴着法器算违规。可他与沈壁的约定是精神力对轰,所以法器手套戴与不戴,并无影响。
镜光最终落在李羡鱼脸上,在橙色金光的照耀下,他眉心鼓起一团黑色的光晕,以及淡金色中夹杂着黑暗的精神体也被照出来。
“一个二十岁的年轻人,怎么可能有如此强大的精神力。果然是作弊的。”沈阔冷哼一声,镜光忽然转为炽热的光束,照的李羡鱼眉心嗤嗤作响,白烟腾起。
李羡鱼大叫一声,眉心崩裂,眼中淌出血泪。
“住手!”裁判大袖一挥,震散镜光,和尚也动了嗔怒:“精神力强大就是非常规手段?你沈阔精神力也很强大,我是不是也该给你验验?”
“大师你要偏袒?”沈阔也怒道。
“够了,你这样只会伤了他的元神,精神力强大什么时候变成非常规手段了?李羡鱼没有作弊,这是两华寺的结论,不服的,自己找佛头说理去。”裁判冷冷道。
沈阔眼神阴郁的看了眼李羡鱼,环顾观众席,抱拳,沉声道:“诸位,我儿今日惨遭不幸,是他技不如人,咎由自取。但李家传人害我沈家嫡长子,枉顾论道大会的规矩,此事断然不能善罢甘休。当年李无相一人,tú shā各大家族精英不计其数,而今,此子比李无相更加凶残暴戾。数月前,我小儿与他曾有过冲突,过程中李羡鱼遭人àn shā,小儿亦是断去一臂,他找不到凶手,便栽赃给小儿。我沈家敬无双战魂,不与他计较,数次想让甚至出国暂避。”
“沈家只想息事宁人,不料这黄毛小儿得寸进尺,今日当着诸位的面,害我长子,眼里没有半点规矩,天生反骨。我若再忍,沈家还有何颜面在血裔界立足?”
不愧是当家主的,这番话说的避重就轻,把错误都归结在李羡鱼身上,更是翻出了他亲生父亲的陈年旧账,让在座的势力明白,沈家和他们是一个阵营的,对这个年轻人来说,你们很多人都是他的杀父仇人。
“我可有杀人?”李羡鱼怒极反笑。
“沈壁被人打的魂飞魄散,与死有何差别?”沈家人怒道。
“可有杀人?”李羡鱼还是问。
“黄毛小儿,休逞口舌之利,嘴皮子救不了你。”
“那你们想怎么样。”
“自废修为,此事揭过。”
“我若不愿意呢。”
“那我沈家帮你一把。”
各大势力眼睛一亮,妙啊,这个提议太妙了,李家传人的晋升速度让人意外,这样的成长,已经具备极道的潜质了。别看他现在弱小,可过个十年八载,大家都能猜到是个什么光景。八成又是一个李无相。
而且李家传人一旦废了,可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凭他们拿捏。谁都不想李家再出一个李无相。最后,废去修为,求他一命苟延残喘,等于在无双战魂的底线里疯狂试探,却又没越过她的底线。
李家第三代传人不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嘛,而无双战魂选择袖手旁观,早已告诉众人她的底线。
李羡鱼眯了眯眼,沈家绝不该有这样的底气,这种超级大家族,反而比小家族更加识时务,该怂的时候绝对怂的最快。他们精通明哲保身的道理,否则也不会发展到至今的规模。
他目光扫过蠢蠢欲动的各大势力,顿时了然,现在的情况也不是当初祖奶奶召开座谈会,那时候各大势力只是派了代表过来,而且并不是所有势力的人都来了。
这次不同,这是论道大会,能来的,该来的,凑热闹的,几乎都来了。两座道场加起来,得有小一万人。可以说汇聚了血裔界三分之一的势力。
再一个,论道大会是血裔界的盛事,类似于奥运会。在这样的场合里,无双战魂还敢作威作福,大开杀戒,那就真的要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厌弃了。就好比你在奥运会上打人闹事,没人会站你这边。佛头也不会让这种事发生。上一次他还有理由放水,可论道大会要是成了闹剧,两华寺的名声就彻底崩了。
沈家自然没有憷他李羡鱼的道理。
“自废修为。”观众席上,有个女人忽然站起来,大喊了一声。
立刻引发连锁效应,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喊着“自废修为”的声音在各个角落响起,慢慢的变的整齐,变的宏大,汇聚成一股海潮般的声浪。
申屠俊彦看了看自家爷爷,老人含笑点头,他兴奋的号召族人,一起响应。
隔壁中年组的观众选手们都懵逼了,不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动静居然这么大。
“李家传人不愧是中国血裔界的众矢之的,因为李无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