芙蓉笑笑:“没问题,等开张的时候,我帮着去算帐,我天天卖豆腐,算得一手好帐。”
葫芦撇着嘴道:“我天天卖豆腐,算得一手好帐——好帐——好帐——”
芙蓉一抬手,他立马跑掉了。
这日芙蓉挑着担子上街卖豆腐,这一次春娘做的是米白色的豆腐,里面掺了自家酿制的米酒,吃起来酸酸甜甜,还有一股糯米味。不但可以用来炖汤,还可以用来煮粥。
芙蓉本以为,这豆腐会像往日一样,很快便卖掉了。
可挑着担子晃到快中午了。也没有人出来买。
偶尔有人跟芙蓉擦肩而过,闻到豆腐的香气,不禁停下来想买一点,可很快便会有人过来拉他走。
芙蓉走的腿酸,只能放下担子歇一歇,时不时的还吆喝两声。一个卖莲藕的大娘小声道:“姑娘,你别吆喝了,白费嗓子,你的豆腐,是没人买的。”
“为什么?”
卖莲藕的大娘四处看看,确认没有人盯着,才压着声音道:“这几天有人到处跑着传话,说是你家的豆腐,是用坏黄豆做的,吃了会死人的。你想想。就算味道好,谁敢吃呢。”
芙蓉听这话,就知道是聚仙楼的陆掌柜在捣鬼。
难怪人人见了自己,避之不及呢。
芙蓉等了有小半个时辰,倒是有人来问价格,也看上了芙蓉家的豆腐。可是很快,便会摇摇头走了。
芙蓉想了个法子,她自己切了一小块豆腐吃了:“若是我们家豆腐吃了会死人,我也不会为了几文钱不顾自己的性命了。”
这一招儿倒也灵,很快便有人围了上来,见芙蓉“吧嗒吧嗒”吃的欢快,便道:“想来这姑娘家的豆腐能吃,以前我也常买她家的豆腐,吃了也没有什么。你瞧瞧,她自己还吃呢。”
有的说:“或许是别人瞎说的吧。她家的豆腐,味儿不错,怎么可能是坏黄豆做的呢?我瞧着这颜色,可是白嫩的很。”
人越围越多,不多时。芙蓉的豆腐便又卖完了。
挑着担子回去的路上,芙蓉都在想,这个陆掌柜的还真是卑鄙,为了逼着自己低价卖给他豆腐,竟然散布谣言,说吃了自家豆腐会死,如果遇上他,定然跟他理论。
芙蓉本以为,陆掌柜的会躲着自己。
没想到,陆掌柜的却堵在芙蓉每日必经的路上:“你这个卖豆腐的姑娘,鬼点子倒也多,这一次,又让你蒙混过关了。”
陆掌柜的笑笑。
芙蓉放下挑子,恨恨的道:“陆掌柜的是做大生意的,何必为了一点小小的豆腐,动这样的心思?也不怕别人耻笑?”
陆掌柜的自有他的道理:“大生意也是一点一滴积累的,你瞧瞧,走了半天的路,鞋子都快磨破了吧,豆腐才卖完,多辛苦,不如你就五文一斤卖给我,死撑着对你没好处。”
芙蓉却不妥协,挑着担子就走。
陆掌柜的拉住芙蓉的担子:“卖豆腐的,你若是再一条道走到黑,可别怪我没提醒,这条街上,可都是我的人。”
芙蓉瞪着他:“掌柜的怕是找错人了。”
“为何?”
“我也不是被吓大的。”芙蓉挑着担子就走。
走出很远,还能听到陆掌柜的在骂骂咧咧。似乎很不服气。
他本以为,吓一吓芙蓉,芙蓉也就投降了,没想到,芙蓉这么有骨气。
又一日,芙蓉换了一双厚底的鞋子,又挑了一担绿色的豆腐去卖。
街上人来人往,卖果子的,卖糖葫芦的,卖臭豆腐的,吆喝的起劲儿。
芙蓉夹杂在这些人当中,时不时的也吆喝两声。
芙蓉家的豆腐做的有一股清香的味道,很远便能闻着。
这一次,芙蓉把担子放在郑家娘子肉铺子门口。
刚揭开盖在豆腐上的棉布,便有一个人围了上来,要买豆腐。
可芙蓉还没把豆腐切好,便有两个穿黑衣裳的人围了上来,一人扯着买豆腐人的衣领,一人拿一根棍子道:“想吃豆腐啊?想死啊?滚,再敢来买豆腐,小命给你收了。”
买豆腐的人也不敢再买豆腐了,撩起袍子就跑。
那两个黑衣人呵呵一笑,拿棍子指着芙蓉的豆腐道:“应该把这豆腐挑到哪里去,你心里明白,不用我们提醒了吧。”
郑家娘子瞧出这俩人不像是好人,见他们威胁芙蓉,便来了火气,拿过剔骨刀,从大案子上翻了下来,指着两个黑衣人的鼻子道:“是不是不想活了?想不想让我称一称你们几斤几两?然后挂在我家肉钩子上,看能卖多少银子?”
黑衣人也是附近的人,知道郑家娘子泼辣。吓的扭头就跑。
郑家娘子又翻回案子后面,将剔骨刀扔到大案子上,一面擦着手上的油道:“芙蓉,你怎么惹了这帮徐混?成天的欺软怕硬。哪天再让我见了,非得给他们裤裆里来一刀。”
郑家娘子愤愤不平。
经这么一闹,虽黑衣人被赶走了,可也没有人敢上前买豆腐了。
郑家娘子的肉铺子生意也受到了影响,平时一个时辰能卖几十斤猪肉,如今生意冷清。一个时辰过去了,才卖了两斤五花肉。
芙蓉不想耽误郑家娘子做生意,便找了个借口,只说蹲着腿酸,还是到处吆喝着看看,便挑着担子走了。
沿街叫卖,那两个黑衣人却又跟了上来,阴魂不散,见到有人要买芙蓉的豆腐,便凑上去问人家是不是想死。
眼瞧着晌午了。太阳升的老高。
芙蓉一点豆腐也没卖出去。
这自然又是陆掌柜的在捣鬼。芙蓉心里跟明镜似的。
陆掌柜的为了芙蓉家的豆腐,简直要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