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卉的房子十月末尾修建好了,这日已没有工人施工了,新房子被里里外外清扫了好几遍,终于窗明几净了。
只是屋子里还空旷得很,至于家具已经请村子里的铁木匠做了,大部分已经做好,也已经刷漆等着干了,就可以放进新房了。
不过新家还差许多物事,所以颜卉打算进京城一趟,去买一些东西回来装饰新房。
于是第二日清早,颜卉启程的时候,就发现家里的孩子们(除了小丫)竟然起了大早,想跟着一起去京城。
拗不过之下,颜卉只得答应了。
陈大柱和林瀚驾马车坐在外面,车内颜卉和陈氏、四个孩子一道,大强二强就跟座位上有针似的,根本坐不住。
陈氏拉长了脸,好半天才把儿子驯服。
不过别以为这样就消停了,很快车内就传出了五音不全的歌声,就跟鬼哭狼嚎似的。千琴和书雪笑得那个欢畅,颜卉虽说一脸的无奈,但是眉眼间却满含笑意。陈氏脸上也是纵容的笑意,虽说她并不重男轻女,但是对于她生了两个儿子,二弟妹也只生了两个丫头,她就有理由压二弟妹一筹,否则杨洁还不得整天拿鼻孔朝天对她?
今日的天气有些寒凉,从绿柳村出发的时候,雾气还未散开,寒风往脖子里灌,走了差不多半个多时辰之后,越靠近京城,雾气散的越快,官道上行驶的马车不少,每辆马车车顶都是一层薄薄的露水。
巳时左右,马车到了京城,城门口排着很长的队伍,林瀚驾驶着马车也按照规律排起了队。
就快轮到颜卉他们了,后面突然传来喧闹声。
“让开,让开,黑甲卫办事,让道让道。”
排着的队伍立即开始往边上靠,给黑甲卫让道,颜卉见林瀚以极好的车马技巧拉动马车向右边靠去,她眼里闪过一丝光芒。心想,这人还真是深藏不露。
一阵马蹄声传来,她撩起车帘的一角,见十多个穿着黑色劲装,头戴盔甲的男子骑着马飞奔而过。她眼里闪过疑惑,怎的出动黑甲卫了?皇宫出了什么事情么?
黑甲卫是隶属于皇帝的护卫,算是军队的编制,但是比普通军人的级别高,和禁卫军差不多的规格,唯一和禁卫军不同的是,黑甲卫只听从于皇帝的命令。
当然皇家的事情一向是八卦留言传得最快的地方,这不约莫片刻后,颜卉就从世人的嘴里得知。
三皇子端王昨夜在皇庄遇刺,深受重伤,一度危及性命,御医经过千辛万苦这才稳定了端王的伤势,但是延熙帝龙颜大怒,命令多方人马彻查,一定要查个水落石出。
——岂有此理,何方人士胆敢在太岁头上动土,那可是皇帝的儿子,凤子龙孙,竟然遭到恶劣性子的刺杀,差点就救不回来。
颜卉有些迷茫,她并不记得前生这个时候端王遭受到了刺杀事件,为何今生会出现如此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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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是昨夜遇刺的,荣安公主是早上才知道,一听说这事之后就火急火燎地赶回了皇宫。自从她和离之后,她一个月有一半的时间住在皇宫,皇后不放心她,希望女儿住在宫里,安全许多。昨夜正好是她住在公主府的时间。
早上进了宫之后,她并未进到保福宫,那里被延熙帝着重兵包围了起来。于是她也只能回到凤栖宫陪着皇后待了一会,才回到自己的月来宫。
她身边有一个黑甲卫保镖,是自从上次和离之后,延熙帝从黑甲卫当中抽出来单独保护她的,除了睡觉沐浴之时几乎每时每刻都在她身边。
他叫雍慎,脸上几乎没有表情,不过楚乔这段时间一直都在想方设法让他脸上能多出一种表情来,可惜一直都没有成功,不过她屡败屡战。
此时这种非常时期,她自然不是在挑逗护卫。
“阿慎,三哥遇刺这事,你有什么内/幕消息可以与我共享。”
雍慎一板一眼地说道:“启禀公主,暂时没有。黑甲卫那里,还需晚上才会出结果。”对于公主的称呼,雍慎已经听之任之了,纠正了那么多遍,他没有办法与公主狡辩。
荣安倒是没有生气,她自然知道结果不会那么早就出来,但是她很生气。
“肯定是慧王或者宣王干的,就他们俩因为上次的事情被父皇责罚,在朝臣面前丢了好大的脸,这才给三哥找不痛快。”
雍慎继续眼观鼻鼻观心。
“不过是丢了脸面而已,就上升到杀人的地步了吗?大家还是不是亲兄弟了?”荣安公主咬牙切齿地说道。
荣安公主嘀咕道:“果然皇家没有真正的兄弟情,待会出了宫去找堂兄,我受了一万点伤害,需要堂兄安慰。”
雍慎眼角不自觉地抽了抽,他还未反应过来,就被公主抱住了,于是他整个人僵硬了。
“阿慎,呜呜呜,我好伤心,都是父皇的孩子,为什么要斗得个你死我活?不过是一把龙椅,难道还真能长命百岁不成?父皇知道了,还不得伤心死了?”楚乔见这个呆子浑身僵硬,双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搁置,心里一喜,再使力抱紧他为自己叫屈。
楚乔不知道怎么回事,自从这个呆子来到她身边之后,她就越看越顺眼,很想占为己有。可惜真的是个呆子,男女之事一窍不通。她都明示暗示了一个多月,他还是不给任何反应。
所以楚乔这纯粹就是假公济私,反正她就看中他作为她的驸马了。
璟王府
这样寒冷的天气,楚丰一向起床起得迟了,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