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商议一番,最终也未能商量出什么结果,眼看天已全黑,赵佶便下了散伙令。等几位宠臣一走,赵佶让曹炳坐在椅子上,随后轻声道,“宫先生,可有什么想法?”
随着这一句问话,屏风之后,走出一位相貌普通的男子。从一开始,宫梻就隐于屏风之后的,此时见他出来,曹炳也不禁是眉头一挑,饶他功力深厚,竟不晓得屏风后还站着一个人。
看着宫梻,曹炳双目如电,心中默默想道,“此人,功力绝不低!”
感受着曹炳的目光,宫梻善意一笑,转身向赵佶行了一礼,“官家,其实想要摸清此事并不难,既然双方之人一个不留,那就只有一个理由,杀人灭口!”
“杀人灭口?”
“不错,但凡如此情况,除了杀人灭口,再无其他理由。”
宫梻语气自信,却不显傲慢,曹炳沉眉想了想,也不由得有些佩服这个神秘的宫梻了。仅从少量的信息,就能做出如此多设想,说他是再世诸葛也不为过了。
事实上,赵佶已经同意宫梻的看法了,他示意宫梻坐下后,和善的问道,“宫先生可以仔细说说么,那满乔二人和杨开山素无交情,又怎么会一起被人灭口?”…
“官家,其实事情并不复杂,这件事应该是偶然而已,五文河畔,杨开山一定说了什么,而满乔二人又听了进去。其中关键,就是杨开山对满乔二人说了什么!”
“有道理,宫先生可能想出杨开山说了什么?”
“难!不过此事一定和杨开山有着很深的关系,宫某妄加猜测一下,会不会是因为赤山湖一案呢?”
虽说是猜测,宫梻却显得很有信心,其实要猜到这一点并不是太难,纵观杨开山这一生,最大的变故就是在于钱彬的死,而钱彬又死于赤山湖一案,两相联系,最终矛头便来到了赤山湖花石纲被劫之事。
赵佶还在思索着,只是有些事情他还是没能想明白,“宫先生,就算是赤山湖一案,又有什么秘密?还值得别人下杀手?”
“官家,值不值得下杀手,得要看杨开山说了什么,若他确实和赤山湖一案有关联,那自是无妨。可若他一直否认呢,这其中可就耐人寻味了!”
话音落下,赵佶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鸣,若是一切如宫梻所说,杨开山与赤山湖一案无关,那岂不是说钱彬的死也是一个阴谋,那封告密信正是一个陷阱。想到此处,赵佶心中便紧了起来,若一切都是真的,那这杀害钱彬之人岂不是阴沉的可怕?
转眼间,赵佶已经下定了决心,不管杨开山说了什么,他都要找出五文河畔的第四人,找到他,一切问题迎刃而解。
“宫先生,朕该从何处下手?”
“当然是圣上最为担忧的地方,永宁郡王。只要确定此事与他无关,其他自可不必太过担忧。不过具体该如何做,还请官家定夺!”
赵佶定定的望着宫梻,他觉得这个男人太可怕了,他似乎一眼就能看穿人心,如此之人,能用最好,不能用必除之。
“宫先生所言甚是,朕自会安排!”
宫梻连说不敢,心中自是清楚万分,永宁郡王当是官家最大的心病,只要有变故,他最先想到的就是这个侄子。这个侄子要真佯装痴傻的话,可比别的事情可怕多了。